郁禾看向中年妇女,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
中年妇女倒是口快:“楚先生您客气什么。
我大名叫陈兰芝。
你就叫我兰姨好了。”
“兰姨。”
楚凌冬叫了一声。
“你妈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两面呢。
都是一个镇上的。
论辈份,他还是他长辈。
不过现在都不讲究这个了。”
陈兰芝摆了摆手,从手边的一个仿皮包里,摸出盒烟,抽出一支男式香烟。
“兰姨,小安有身孕。”
楚凌冬阻止了她。
陈兰芝的手一抖,香烟掉在了茶几上。
一双眼睛蛇一样咬在许安的身上。
许安的外套在进来的时候,挂在了衣帽架上。
现在是件黑色毛衣。
毛衣十分宽松,又是粗线。
只看得出腹部是突起了一块。
陈兰芝只当是他日子过得好,长胖了。
可这个人刚才说……
陈兰芝的手去摸索落在茶几上的香烟,但手指哆嗦着,没摸起来。
“好,好。”
她连声说。
接着,她看向楚凌冬,“孩子是?”
“我的。”
陈兰芝挤出一个笑容。
这个不男不女的怪异玩意,因为生下了他,陈兰芝吃不了少苦。
为了给他看病,许安七岁的时候,陈兰芝便带他一边打工,一边看病。
大大小小的医院跑了几家,但检查结果,除了手术别无他法。
手术再加上激素、药物。
需要的金额是个天文数字。
她中途也带着许安看了一位中医。
那个中医倒是好心,不像别的医院,先让她买一堆药,最好才说没办法。
那位老中医,只告诉她:顺其自然。
日子不仅苦,而且看不到希望,陈兰芝便不再跟自己过不去。
前几年给人洗头,接着是洗脚。
面上的工资少,但出台服务还是有不少的一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