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觐然只是荒唐一笑,却又似乎不止是觉得荒唐。
疑惑有之,了然有之,恐慌有之,淡然也有之……因为太复杂,也就只能化作荒唐一笑:“钟小姐,你一言不合就扒人裤子这点,我真不敢恭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文档准备码字的时候才发现我这周竟然没请假哎,是不是可以来个表扬?
码完了更上来才发现这章有小6000字哎,是不是可以追加个么么哒?
但是转念想到,这章我停在这儿会不会被打?心情瞬间不美好;
再一想到这章又有多少霸王党潜水党,心情更加不美好。
可以打脸但是别打脚,开车要用脚啊要用脚……顺便,霸王党潜水党们,关爱下老司机吧,让老司机心情美好起来吧,老司机也是需要身心健康的呀
☆、第96章
大概因为她之前扒人裤子的动作太快,如今她毫无征兆地安静下来,整个公寓也就瞬间犹如堕入黑洞班,陷入一片悄无声息。
她的目光都变得迟缓了,陆觐然甚至能够清晰得感觉到她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的路径——
他腿上那些疤痕遭她一一检阅,目光缓慢到几乎有了重量,直到看向横亘在他小腿胫骨上的那道足有十公分的疤,她才猛地偏过头去,不敢再多看哪怕半眼。
钟有时虽然依旧不发一言,可早已慌乱得不成样子,目光不知道能看向哪里,手不知道能往哪摆,双唇颤着颤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安慰自己,起码实际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
她午饭是和方桥辛一起吃的。
早上在觐然基金大楼外偶遇之后,方桥辛和她交换了个联系方式就直接回了医院,中午就接到了钟有时的电话。
“我来西城办点事,正好路过你医院,要不一起吃个午饭?”
国内那么大竟然都能碰上,凭着这种“缘分”
,方桥辛自然欣然答应赴约,可钟有时的车在医院停车场里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又接到方桥辛的电话:“我可能要晚20分钟才能走。
你赶时间的话要不改天?”
她怎么会赶时间?她可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而钟有时本可以在车里等的,可她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寻去了复健科。
当她最终在护士的指路下来到病房,才知道之前方桥辛在电话里说的“患者临时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指的究竟是什么事。
一个刚安装上义肢的患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差点在水疗池里把自己溺死,钟有时站在病房外,光是看着那年轻患者膝下十公分处的义肢,就已经不忍直视,方桥辛倒是早就习惯了,午饭时还和钟有时说,那闹自杀的年轻人这种情况其实已经算很轻的,她还收治过不少高位截肢的患者,有人放弃治疗,一辈子卧床,也有人就算假肢和关节磨合痛苦得只能靠吗啡缓解,也依旧乐观。
天知道她和方桥辛分道扬镳之后,她给陆觐然发短信时手都在抖——“陆先生,方不方便见一面?”
十个字的短信,她打错了多少遍,终于成功发送出去之后,依旧无意识地紧咬牙关。
她真怕方桥辛口中那个靠吗啡缓解痛苦的病人,会是他……
而他竟还笑得出来:“钟小姐,你一言不合就扒人裤子这点,我真不敢恭维。”
这话算是点醒了钟有时,摆在她面前的是个极难收拾的烂摊子,她把他裤子扒了,全凭一时脑热,她其实并没有仔细考虑过后果——没想过万一他真的装了义肢,她这番举动该有多践踏他的自尊;更没想过万一他其实很健康,她又该如何装作没事人似的,把他的裤子又给提上去。
好在他已自行把裤子穿了回去,没有把这个难题留给她。
他倒是真跟没事人似的,走向了水吧:“虽然你的行为有点……过于劲爆,但你这也算第一次登门拜访,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你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钟有时的声音难免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