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办法完美的、妥贴的、不伤害任何人地做一个决定,甚至我比很多人都要冲动。
你太好了,我不能拖着你。”
禾奚发出很小的嗡嗡声“滚我不想听了。”
储应珣笑了下,又用嘴唇贴了贴禾奚的脸颊,然后目光抬起落到空中,没有具体的定点“第一次到你的视频,是你和同学一起出校门,你们打闹说笑,你笑得很漂亮,我当时感觉松了口气,觉得太好了,你没有因为我受影响,我把视频了一遍又一遍,后面就觉得,太难熬了,怎么这么难熬。”
“有时候我在窗边站着,到外面下暴雨,很多次以为自己死了,睁眼一,还在牢笼里。”
禾奚眼里扑簌簌地掉下来一滴水珠,再慢慢的,一塌糊涂地流得越来越多“那时候,我都不记得你了。”
储应珣感觉脸侧烧得难以忍受,还想禾奚的眼泪怎么这么多,直到他侧头到玻璃橱柜上自己通红的眼眶,才后知后觉原来不止禾奚一个人难过。
他抬起禾奚的脸颊,想到视频里禾奚跪在救护车上的纤瘦背影,闭了闭眼“你很辛苦,所以忘掉也没关系。”
禾奚手指抖了下,轻轻揪住储应珣身上的衣服,脑袋抵着储应珣的脖子做出轻微的晃动幅度,是一个摇头的动作不想忘掉。
那两年,禾奚只是随口一句地板滑,不过一天晚上进门便发觉门口垫上了一块防滑地毯,有次起夜被柜脚撞了下额头,禾奚自己都没放心上,转眼就忘,是在某一刻到柜角有人用胶带将一块海绵棒绑上去,才恍然想起自己有一晚被磕到过。
储应珣身上装了程序,只要在禾奚身上发生过的事,他总会默默地、没有任何刻意地记住,并且不宣扬,也不需要禾奚知道再没有人会对他这么细致入微,即使有,也晚来了一步,而在禾奚这里没有后来者居上。
储应珣能记住他的口味,能因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大晚上挑灯搜各种资料,历来国外国内的病症全都一遍,然后在日记本上记密密麻麻的十几页,能在晚上冒雨跑几条路的药店,买禾奚平常需要的那款药。
储应珣只要在他身边一天,禾奚就能确定,哪怕有一天自己落魄不堪千疮百孔,储应珣也会一如当初对他掏心掏肺,把他挡在自己的衣角里。
在似风光,实际亲爸爸一天到头不在家的禾家长大,禾奚最需要的就是这份陪伴和在乎,他要的一直以来只是陪伴而已,他想要有人眼里坚定不移地只有他一个。
所以他不能忍受储应珣有一天疏远,不能忍受储应珣推开他。
储应珣觉得这样是对他好,是不耽误他。
这样自以为是替他做决定。
禾奚不需要,也不能理解。
“十二岁的时候,”
禾奚皱了下眉,慢吞吞地说,“我爸爸想把我送去其他地方读,但他当时在那里工作忙,不能和我一起去,就想把我一个人送过去,他觉得这样是对我好,可没想到我去了以后总是生病发烧不开心。”
禾奚抬起眼睛储应珣“我讨厌你们擅自做决定,你和我撇清关系,自己一个人去坐牢,也觉得是对我好,为什么总是要自以为是”
“那天你走了爸爸也没了你们没有一个人想过,只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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