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川打断了她,“男女朋友。”
“你与我在一起。”
谨玫的声音有些哑,她一手挠在他的肩上,眼神里似有怨意,“不公开的男女朋友吗。”
“不要把地下情说这么好听。”
幸川停下了动作,饶有兴致地拂过她额前的头,细细地锉磨她,幸川就这么看谨玫眼中的情绪幻化,从憎恨又转而清澈,重新变为浸满辰星的一泊湖水。
幸川将她的手攥起,深深吻下去,谨玫每次看到他这样,总会认为他是深情的,他说,“我会承认你,谨玫,我需要时间,你也是。”
不久的将来,在谨玫离开义云之时,她也想起过幸川的这句话。
她想那时她真是疯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他,不,这不是什么相信,本身便是她自愿的,忠于一段地下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她迷恋幸川,这不是假的。
“幸川,我喜欢你。”
谨玫伏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无力,她觉得这是种自虐,就是在强烈的爱意,与他轻描淡写的态度间撕裂自己。
她与他,到底何时才能站在阳光里。
谨玫执着于得到他,现在她已经得到了。
可女人总是贪心不足,要了身,就想要他的心,要了心去,便想要他的全部。
谨玫在他的怀里,甚至比以往更为迫切。
临到了这时,她才觉,她离不开他,而幸川却能在悄无声息间,就夺去了她的爱意,全身而退。
“可我也恨你。”
她附在他的耳旁,轻声细语。
谨玫对幸川的爱憎,就像猫的眼睛,一个晚上能变化好几次。
这个晚上,谨玫感到自己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不清,闭眼与睁眼的间隙,眼前就是幸川的眉目。
究竟是何时入睡的,两人都不清楚,只知道天蒙蒙亮时,谨玫才睁开眼睛,她看到身边的幸川,倏尔起身,她扯住一端被子蒙住身体,望着赤条条的肩膀,她甚至不敢想象昨夜的热情。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重新将她拽了回去。
从此,谨玫就睡在了幸川的身边,他们不再分房而卧。
而一向洒脱惯了的幸川,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长夜漫漫,从前他不觉得孤寂,有了谨玫才觉得难捱,当然,这是在她睡在隔壁的时候。
而现在,这夜晚好像有了倾诉的出口,他觉得受用,谨玫亦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