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华被吓了一跳,虽然及时缩了回去,但却还是被啄的钝痛。
“这母鸡在褥子里头下蛋了。”
元宝静下神来,惊奇的开口。
苏霁华捂着自己红通通的指尖顺着元宝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那被撕开的被褥里藏着几枚鸡蛋。
这只胖母鸡竟将她的木榻当成了草窝!
不对呀,小锦园里头哪里来的母鸡啊?
看出苏霁华的疑惑,贺景瑞缓慢开口道:“应当是天禄的。”
“哎?”
苏霁华神色困惑的仰头,一双眼湿漉漉的看向贺景瑞。
东厢房内灯色昏暗,远没有主屋里那盏琉璃灯亮堂。
苏霁华穿着一身素白亵衣站在那里,身形愈发纤细,鸦青鬓角,远黛眉眼,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真切。
贺景瑞心头一滞,禁不住的上前将臂弯上一直搭着的外衣给她披在了身上,然后道:“以前的小鸡仔长大了,就开始下鸡蛋了。”
这外衣是贺景瑞刚才从主屋内出来时从木施上取下来的,果然这小妇人根本就不记得要带上外衣就颠颠的出了主屋。
虽然天色不凉,但晚间还是有些许阴冷暗风的。
小鸡仔?苏霁华想起那只软绵绵黄绒绒,喜欢啄她绣鞋的小鸡仔,但却根本就不敢跟眼前的胖母鸡联系在一起。
这简直就是蚂蚁变大象,西施变东施啊!
因着有了一只霸道鸡,所以东厢房自然也不能住了,贺景瑞便跟苏霁华又换到了西厢房。
苏霁华一向不喜欢这间西厢房,因为跟隔壁李府离的太近,而且李锦鸿一向喜欢爬这边的墙,苏霁华生恐着了他的道,所以从来不来西厢房。
若不是这次没法子,她倒还更乐意与跟梓枬和元宝去挤后罩房呢。
不过不能委屈了三叔,那就委屈她一下住西厢房吧。
苏霁华拽着贺景瑞的宽袖,喜滋滋的迈步进了西厢房。
元宝跟在苏霁华身后,看到自家主子那副傻乐模样,突然觉得若是二爷让二奶奶跳火坑,二奶奶怕是也会觉得那是金银山而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虽然苏霁华不来西厢房,但丫鬟还是会打扫,不过就是打扫的没那么尽心罢了。
因着鲜少有人来,所以西厢房内少了几分人气,只清清冷冷的摆着平常的桌椅板凳,连被褥都没有。
元宝点上烛灯,送来被褥后掩上房门躬身退了出去。
苏霁华坐在绣墩上,被贺景瑞托着腕子,小心翼翼的上药。
母鸡护蛋的厉害,刚才那一下直啄的苏霁华浑身一颤,眼泪珠子都差点落出来。
不过还好没出血,只是有些红肿。
“疼吗?”
贺景瑞点了点苏霁华红肿的指尖,那高高鼓起似包了一层薄薄蚕丝的指尖颤了颤,可怜兮兮的紧。
苏霁华眨着一双眼点头,小脑袋上下晃动的厉害,小细喉咙里面憋出一个字。
“疼。”
贺景瑞眉心的折痕更深。
他替苏霁华抹完了药,却捏着她的指尖没放。
苏霁华小心翼翼的凑上去,看到贺景瑞那一脸担忧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三叔,你帮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软软绵绵的声音和着娇柔嗓子,糖果子般的往贺景瑞耳朵里钻,酥了人心。
贺景瑞霍然抬眸,目光落到苏霁华身上,一双眸子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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