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只是为了自保。”
活过一世,苏霁华比别人更惜命,所以她明白贺景瑞为了保全贺家上下,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原因。
“你是贺家的人,自然为贺家着想,可我是皇族的人,就算我父皇昏庸无道,任用奸宦,他也是我的父皇。
踏出了这个门,日后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朝阳公主咬牙,红着一双眼转身。
苏霁华愣愣坐在那处,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啊……”
突然,刚刚迈出门槛一步的朝阳公主惊叫一声,跳着脚又缩了回来。
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的贺广手里拿着一根柳条,照着朝阳公主穿着软底儿绣鞋的脚就抽了过去。
“迈出这个门,就打断你的腿。”
贺广脸上戴着面罩,说话时声音依旧爽朗,但细听之下却仿佛透着一股难掩的狠戾。
毕竟也是跟贺景瑞一道上过战场的猛将,年纪轻轻又得重用,即便平日里瞧着是个爽朗憨厚的,但骨子里却浸着一股凶狠霸道。
“你!”
朝阳公主恨恨瞪向贺广,气得一张脸都红了。
贺广偏头,笑眯眯的看向坐在榻上的苏霁华,虽戴着面罩,但那双亮晶晶的眼却月牙似得弯了起来,嗓门似洪钟。
“二嫂子,已是晌午了,我让小二给你端些饭食来。”
“麻烦了。”
苏霁华点头,朝阳公主趁着这机会闷头往前冲,被贺广一柳条又抽了回去。
“啊!
你这个混账玩意,本宫要砍了你的脑袋,砍了你的脑袋!”
朝阳公主闹得厉害,苏霁华生恐惊动了客栈里的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看出苏霁华的顾虑,贺广笑道:“二嫂子别担心,这客栈里头都是咱们的人。”
话罢,贺广把朝阳公主提溜到木桌旁,然后用力按在木凳上。
贺广人高马大的,朝阳公主虽身量高挑,但却轻的很,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崽子般被逮了回来。
“这个凳子这么脏,你怎么能让本宫坐。”
朝阳公主身上的宫裙已看不出原本模样,比那木凳子还脏,可她却嫌弃这木凳子不干净。
“劳烦公主将宫裙换了。”
贺广也不搭理她,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套细薄裙衫抖落出来。
那裙衫是被随意团起来的,皱巴巴的扔到木桌上,差点糊到朝阳公主脸上。
“这是什么东西,破衣烂衫也敢拿来给本宫用。”
朝阳公主怒瞪向贺广,她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用最好的,自然受不了这天差地别的对待。
苏霁华从榻上下来,穿好软底儿绣鞋,走到朝阳公主身边道:“你的宫裙都脏了,还是先换了吧。”
朝阳公主抿唇没有说话,苏霁华低叹一声。
现在他们在朝阳公主面前就是十恶不赦之人,这般不受待见确实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