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对着顾云容远去的背影望了少顷,疾步至母亲面前:“母亲若不想儿子与您离心,便继续自作主张,继续踩顾家。”
杨氏正气得肝儿颤,听见儿子这话,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厥过去。
“什么叫自作主张?婚姻大事从来依从父母之命!
何况我跟你爹可都是为你着想!”
谢景放下脸来:“娶妻的是儿子不是父亲母亲。
儿子这便去跟表姑那里代父亲母亲赔不是,将婚事挽回。”
杨氏怒目而视:“你倒是敢!”
谢景冷笑:“母亲看儿子敢不敢!”
因着之前打斗污了衣袍,桓澈上车后更了衣。
坐定后,他掀帘对车外马背上的拏云道:“回去之后,将案卷从衙署取来,我晚间要审阅,后日提审于思贤。”
拏云应了一声,又不确定道:“只取于思贤的还是……”
桓澈略略一顿,道:“将于思贤的和顾同甫的一并取来,后日一同提审。
结了案也算了结一桩事。”
他说话之际,恍然间又想起了昨晚那个诡异又靡艳的梦。
但愿他今晚能清清静静睡个安稳觉。
第七章
顾云容随兄长归家之时已近酉时。
她一身疲倦,本打算吃些东西收拾收拾就去休息,但一进门就听丫头说谢景在里头等候她多时了。
她揉揉眉心,打起精神去了正堂。
谢景一瞧见她就急急上前:“兜兜,咱们一道去跟表姑说说……”
顾云容沉默一下,道:“表哥稍安,且借一步说话。”
桓澈十分清楚,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查案甚至也不是督战,而是父皇交代的那件事。
撇开父皇的私心,这也是多数朝臣盼了多年的事。
做不好这桩事,无论查案还是督战都是治标不治本。
因而他抵浙之后并未即刻去查案。
不过真正着手去处置,也并不费多大工夫。
桓澈回到听枫小筑后,坐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翻了半个时辰的卷宗就将两个案子理了个大概。
在他看来,无论于思贤的案子还是顾同甫的案子,都是漏洞百出。
不知是那班大员小吏确乎手段拙劣,还是仗着背后有人便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