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凉,指尖还携着清淡的桂香,顾云容呼吸之间,只觉上清下明。
她一把拽下他的手:“你是哪个?”
桓澈一顿,尴尬半日,低了低头:“我……容容先莫与我恼,我实是有事。”
顾云容冷笑:“容容是你叫的?消失大半年,忽然跑来能有什么事?你赶紧走,我明日还要跟梁家公子出去游玩,你莫误了我休息。”
桓澈听她提梁峻,心里又酸又涩。
“忘了跟你说了,梁家公子很可能是我将来的未婚夫。
若是处着合适,说不得今年我们就成婚。
你往后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顾云容越说越气,起身趿上鞋使劲推搡他,“走走走!
赶紧走!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来把你撵出去!”
桓澈被她推得几个趔趄,忽然一把抱住她,语无伦次:“我很想你,真的想你……不来不是不记挂你,我还没学好,怕再惹你生气……容容,我……梁峻不是好人,不要嫁他……”
顾云容挣扎的动作顿了顿。
在长久分别之后,还有什么比一句“我很想你”
更动人的呢。
她其实对于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是惊异,他这人从前就没说过这么软和的话。
但再是软和动人,这么几句话也并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气。
“这个不是好人,那个不是好人,只有你一个是好的是么?”
她讽笑道,用力踩他一脚,“放开我!”
桓澈想起之前强吻她惹她不快的事,忙松开对她的钳制:“我所言千真万确,你与我走一趟便知。”
顾云容冷冷望他:“你又要使什么计?”
桓澈坦然迎视她的目光:“你随我一看,便知究竟。”
顾云容盯他半日,终于道:“可以,但别耍花样。”
桓澈赶紧点头:“好。”
顾云容坐到马车上时,想到自己方才的梦呓,不免有些窘迫,但面上还是冷着。
其实她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前世曾几度出现那样的场景。
桓澈这个人精力旺盛得很,夜里即便折腾得再厉害,早晨也永远能定时醒来。
他早早醒来没事干,就喜欢去摇她。
她这个时候一般都睡得很沉,他晃半天终于把她晃醒,她艰难睁眼,口齿不清地问他作甚,他就坐起身跟她说让她好好睡。
每逢这个时候,她都有一种谋杀亲夫的冲动。
大早上把她叫醒竟是为了让她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