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长进了,都会说好话哄她了。
桓澈好似有事在身,并未在歙县多作停留,听闻顾家彻底休了与梁家做亲的心思,又暗中来看了顾云容几回,就暂且离开了徽州。
进入九月后,顾云容就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九月二十五这日,终于等到了前来复命的拏云。
“这是在钱塘县那座城隍庙内发现的,属下照着姑娘的吩咐,不早不晚,赶着九月半到的那里,”
拏云将一个斑驳陈旧的退光描金木函搁到桌上,“姑娘过目。”
顾云容很有些激动,若她拿到后半段故事跟证物,就可以拨乱反正了。
她得为自己前世今生所受的那些罪讨个说法。
本属于她跟顾家的东西,她也要一样不少地讨回来。
她颇有仪式感地端详了木函一番,然后郑而重之地取下木函上钩挂的钥匙,小心谨慎地去开锁。
“咔哒”
一声响,铜锁弹开。
她缓缓掀开盖子,一低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信封。
她拿起拆开,迅速浏览。
拏云见顾云容面上神色变得有些怪异,斟酌一番,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第三十三章
顾云容微微摇头,跟着又去木函里查看。
信封下面垫着一块红绸布,底下似乎还有东西。
她略一踟蹰,将红布掀开来。
下面是一团干草。
她伸手倒腾一下,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她倏而转头:“可是殿下让你把里面的东西调包了?”
拏云躬身道:“不曾,姑娘多虑了。”
顾云容又看了一眼手中信件。
信上说若她明年入京,可去通州找一户蔡姓人家,信末附有那户人家的住址。
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顾云容深深怀疑桓澈经手了这个木函,并且把里头的东西调换了。
先不论信是否宗承所书,光是下面一团干草就很值得怀疑。
宗承没事往木函里塞一团干草作甚,她觉得至少下面这一层的东西应当是被桓澈做了手脚。
顾云容又审了拏云半日,见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他桓澈何时回来。
拏云似早有准备,答得十分顺畅:“殿下说但凡您想见他,他就即刻赶来,随叫随到。”
顾云容不免惊奇,桓澈这次回来,果真是不同了。
杭州府海宁县的县衙后堂内,桓澈坐在一张楠木玫瑰椅中,慢条斯理喝茶。
一旁的梅花几上搁着一个香囊大小的葫芦样潞绸布袋,袋口张着,露出内里一点娇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