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阶在案后坐下,眉头微凝:“不是让人追出去了么?没追到?”
杨伯农摇头:“那丫头竟然十分机灵老练,完全不符她的年龄。”
“丫头?”
陆阶眸光闪烁,“她果然是个姑娘?”
“大人,”
杨伯农目光停留在他脸上,“那丫头,莫非有特别之处?”
陆阶凝眉望着门外繁花早落尽的桂花树,隔片刻才道:“没有。”
杨伯农恭身退下。
陆阶站起来,负手走到窗前,从他的视线望着去,刚好是那棵亭亭如盖的桂树。
蒋氏走到廊下,也一眼就看到了对着桂树凝思的陆阶,她走进门:“老爷这是思念故人了?”
陆阶散漫地道:“你吃醋?”
“我吃什么醋?”
蒋氏哼了一声,也面向窗户,身子站得笔直:“我再如何,又怎会吃个死人的醋?再说了,她有的,我都有,她没有的,我也有。
“他们程家,可在仕途上帮不了你什么。
这些年老爷背靠严家,可是仕途顺畅。”
陆阶转过身来,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手背触上她的脸颊:“谁说不是呢?多亏当年夫人不弃,以清白之身嫁予我这亡了妻的鳏夫,又替我抚育长女,生育次女,这份恩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蒋氏脸上一红,身子挺得僵直:“老爷荒唐,光天白日,在外头胡闹,回来了还这么不尊重。”
陆阶笑了下,把手收回来,走了出去。
蒋氏一张脸就此落了空,先前的臊红忽变成了愠红。
拢香端着茶走到廊下,恰好与陆阶迎面遇上。
陆阶停下来,伸手接了她托盘里的茶,喝了两口后,放回去。
拢香一直等到他走远才抬起头,定了定心神之后走进屋里:“太太,老爷刚回来怎么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