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伤吧。”
温凉安静问道。
绿意露出温婉笑意,弯腰行礼,“并无大碍,若不是格格提前预警,这次的确是要出事了。
火势是从柴房中起,那十几个侍卫中有人不对劲,那个侍卫首领倒是个能人,令人立刻暴力拆除了附近房屋与柴房的连接,控制住了火势。
张酒泉昏迷着,现在在外头。”
她三言两语把最紧要的事情告知了温凉。
温凉和胤禛从一开始的时候便知道府内还有人。
清除一次,清除两次,都不过是在扫除掉最容易被发现的,那细小的砂砾则是藏在最深处,任谁都很难发现。
若是要彻底斩草除根,只能够在无意间狠狠地给他们来一记。
一个固若金汤的存在,便是靠着这样的方式一次次重铸的。
胤禛尚年轻,犯错是偶尔会有的。
早在出府的时候他便需要把关所有进入府内的人,那是最开始最容易清除的,奈何开头没做好,只能够事后找补。
眼下温凉就是这个可怜的奔波之人。
既然出事的时候本尊都不在,温凉这个幕僚就只能多想法子了。
绿意出事的时候,温凉便想过为何偏生是张酒泉。
张酒泉和刘三全不一样,这是从一开始就跟在胤禛身边的人,虽不比张起麟和苏培盛那般受胤禛看重,可这人能被放到前院管着外头的事,证明胤禛对他还是放心的。
眼下看来,这在外跑动,或许便是根源。
府中的事情屡屡出事,面上的杂草都清理干净了,剩下的就是把最后的根须都拔除出来。
隐藏得越深,便证明这些人老道。
最不可能的人,或许才是最后的人。
绿意发现张酒泉是偶然,和张酒泉争斗起来也是偶然,被关押起来也是偶然。
温凉去见绿意,却不是偶然。
绿意明了了温凉的示意,在最后关头救下了张酒泉,这也不是偶然。
这是一个局。
能在贝勒府的清扫中留到最后的都是能人,往往也是消息传递中重要的人,既然张酒泉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不趁着胤禛还未回来前斩草除根岂不是等着找死?
只是正如同温凉告诉朱宝那样,这一次康熙带走的皇子可不少,上到郡王爷,下到十二阿哥,全部都跟着出京。
即便这张酒泉的消息传出去,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立刻传到背后主子的耳朵里。
剩下的,就只有留下来的幕僚了。
说得实在点,这是幕僚与幕僚间的斗争。
温凉赌的就是这张酒泉的重要性!
若张酒泉重要,被捕的消息自当立刻传递出去,等到一二个来回,至少需要两天。
温凉以两天为界限,来判断此人的身份。
若是有人有所行动,便能据此脉络把府内的人一网打尽!
眼下,那个侍卫首领估计很忙。
救火的同时还得捉人,忙,实在是忙。
温凉面对绿意带来的消息,面色如常,抬头看了眼绿意身上的擦伤烧伤,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起身从书架上取来一小瓶伤药随手抛给她,“姑娘家不要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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