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城县逃出来一万多难民,住在城外的难民窝棚中,一些妇孺生了病、受了伤,她去给这些人治病治伤了,晚上就宿在城外的庄子里。
前天,她让白芷回来传话,也以此为借口。
其实她也没说谎,这几天,她确实去难民窝棚给妇孺治病了,还送去了药物、衣物和吃食。
平氏见她很憔悴,长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就让她回房休息了。
沈妍确实很累,明知平氏心里不高兴,她也没有精力多做解释,就回去了。
回到院子,她休息了一会儿,泡了一个澡,吃了些东西,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过晌午。
她平躺在床上伸了伸腰,身体舒服多了,可心里仍沉甸甸。
“姑娘,你醒了?”
雪梨看到沈妍翻身,就进来了。
沈妍点点头,问:“怎么你在守门,她们呢?”
“奴婢看白芷、黄芪很累,就让她去休息了,黄精和白术在奶奶院子里。”
“奶奶院子里有事?”
雪梨为难一笑,勉强说:“没事,在奶奶院子里听差呢。”
“还说没事?她们那顿嘴巴子挨得多冤哪!
现在还在日头底下跪着呢。”
白芷是个急脾气,气呼呼跳到门口大喊,被黄芪用力拖出去了。
沈妍知道事情不简单,忙起来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别磨磨蹭蹭。”
雪梨被沈妍逼问急了,扑嗵跪在地上,低着头,强忍眼泪,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不说算了,我去问。”
沈妍下床就要往外走,被雪梨跪爬几步拦住了。
“为什么不告诉姑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们不说我说。”
白芷又回来了。
“你说。”
上午沈妍回来,平氏没说什么,就让她回房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就让人叫伺候沈妍的丫头去问话,雪梨正忙,白芷和黄芪也累了,就让黄精和白术去了。
刚过了一刻钟,就有小丫头来报信,说黄精和白术都挨了十几个耳光,又在太阳底下罚跪呢。
雪梨费了很大周折去打探,才问到一点儿消息,知道得并不确切。
大概因由就是平氏问沈妍这三天三夜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
两个丫头回答不知道,又替沈妍辩解了几句,就挨打挨罚了。
“让她们跪着吧!
我先梳洗更衣。”
沈妍顺手把雪梨拉起来。
“姑娘,她们……”
白芷还想说什么,就被黄芪拉出去了。
她三天三夜没回来,平氏有气,教训丫头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事情沈妍不想让平氏知道,只能编谎话隐瞒,以前平氏很信任她,这次她确实出去时间长了。
别说平氏只是婆婆,就是亲娘,她三天三夜未归,肯定也会生气。
平氏既然找丫头问她的行踪,就说明不相信她去给逃难的妇孺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