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县令随意摆手,“看看,我说这是误会,这不真是误会吗?”
杨氏咬牙切齿,一副豁出去的架式,扯开嗓子,边说边骂,从王氏逼平氏嫁给黄秀才开始说,把王氏做下的恶毒事全给抖出来了。
平氏哭得上下气不接,“大哥、大嫂、二嫂,我把你们当亲人,你们……”
平慕轩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声音低沉嘶哑,“不是亲人,是、是仇人。”
“杜大人,我就说这是误会吧!
家务事非到公堂上说,这不是成心扰乱公堂吗?”
郑县令打起官腔,“平氏,你的哥嫂太可恶,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母子挨打是误会。
你两个庄子欠五六百两税银,本县不收了,就当给你们的伤药费。
杜大人,你说这件案子这么判行不行?本来不是大事,就是误会。”
杜大人点头说:“确实是误会,本府就不再追究了。”
沈妍不服,想指斥反驳郑县令,就看到苏师爷冲她使眼色,阻止她。
就因为郑县令是武烈侯一派,黄秀才是郑县令的走狗,而杜大人又想明哲保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她气得直咬牙,却无可奈何,哪朝哪代都奉行民不与官斗。
“多谢大人。”
沈妍气得心疼,却仍要道谢,“杜大人,王氏和杨氏合谋陷害小姑子,想谋夺财产,要是小惩大戒,怎么以正风化?”
惹不起当官的,也治不了走狗。
只能借手惩治王氏和杨氏,出口恶气了。
王氏高声呼冤,“大人,是杨氏,是她……大人,我叔叔是举人,我……”
“住嘴,本府断案自有公道。”
事情闹到最后,杨氏被打了四十大板,王氏善辩,又有黄秀才帮她脱罪,只被掌嘴二十。
平氏母子无罪释放,主仆这顿打白挨了,只是庄子的税银不用交了。
回到家,沈妍让人请来最好的接骨大夫,给平慕轩接上腿骨,又配了药给他治手上的伤。
平氏的臀背也伤得很重,沈妍亲自给她涂药包扎,精心伺候。
平慕轩的伤势稳定了,谁知到了晚上,他竟发起了高烧。
平氏担心儿子,自身又有伤,昏昏迷迷,再加上心气郁结,也卧病在床了。
沈妍又担忧又着急,但不能自乱阵脚,她给了管事一人十两银子,让他们回去养伤。
又派了两个稳妥的媳妇照顾孙嬷嬷,给她配了药膳方子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