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寻歌紧紧盯着那只虫子,眼睁睁它来到桌子底下,停在他和牧兰之间,迟疑徘徊,仿佛在纠结究竟到谁那边会更好。
牧兰全程没有抬头,连那两条腿都没到,她只知道脚步声在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住了。
是什么东西过来了吗
为什么这么安静为什么有滴落的声音寻歌为什么把她搂得更紧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许多画面,牧兰没有勇气抬头去,但她总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她很快就会被那些恐怖的幻想吓死。
虫子终于确定了方向,它向左转了45度,坚定朝着牧兰爬去。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徐寻歌很确信被它碰倒绝对不是好事。
他瞥了一眼堵在台前的两条腿,干瘪皮肉的缝隙里还有其他东西在不断蠕动,兴许更多虫
打住千万不能再想了
徐寻歌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他确定两条腿一时半会儿似乎不会有其他动静,悄悄朝肥美虫子伸出手。
他不知道碰到虫子具体会怎么样,但就算是有天大的危险,他也不能让母亲去冒。
眼着就要抓住那只虫子,徐寻歌突然听到旁边的两条腿动了,残破的鞋子敲在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声响在耳边如同惊雷乍起。
徐寻歌的手一抖,虫子就从指缝间溜走。
他下意识地扭头向那两条腿,以至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再也不能捕捉到虫子的踪迹。
究竟去哪儿了
徐寻歌顾不得思考,因为还有更严肃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这个起来是护士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俩就藏在护士台底下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如同察觉到了桌子下徐寻歌伸手去抓虫子带起的轻微气流,护士装怪物的两条腿微屈。
徐寻歌到了它的手掌出现在视野当中,同样是干瘪溃烂,五根手指尤其间隙就像是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骼,厚厚的指甲长到末端卷曲,如同陈年老茧,呈现着某种恶心的质地。
但徐寻歌毫不怀疑它能够轻而易举刺穿皮肉。
那只手不断向下、向下。
手腕露出来,然后是同样枯瘦的小臂和手肘,关节处支棱的像是骨骼下一秒就会刺出。
眼着手靠得越来越近,徐寻歌屏住了呼吸。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突围的准备,一只手揽着母亲,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锈蚀的菜刀。
只要这家伙敢再靠近半寸,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刀劈过去
但仿佛听到了徐寻歌的心声,手就这么停在了徐寻歌即将发力的瞬间。
徐寻歌也僵住了。
菜刀距离那只手就只有几寸距离,可偏偏两者都定在原地,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敌不动,我也不动。
牧兰并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但她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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