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
然而,那年冬天,滴水成冰。
却是尸魂界历史上最冷的一年。
那个冬天,天空的颜色总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光亮。
冷到极致,却飘不起一点白雪。
就像悲伤。
悲到极致,眼中反而再也流不出泪水。
日番谷冬狮郎在决战中被蓝染重伤,经卯之花及时抢救总算是保住了性命,然而恢复意识却是在十日后。
清醒过来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只是从四番队的病房中回来以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空镜的房间里。
七天七夜,他没有出来,亦没有一点动静。
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些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避开了那个地方,不敢亦不愿去打扰他。
亲手将刀插入自己最重要之人的胸口,那种悲哀、又岂是谁都可以了解、可以明白的?
决战中在场的人们都记得,鲜红的血液仿佛绽放的莲花,染红了那两人身上纯白的羽织。
水蓝色的灵子不断溢出,宛如夏夜的萤火虫一般飘散着,少女的身体终于在少年的怀中渐渐变得透明。
她胸口的位置显露出一块红色的结晶石。
玉石像是吸收了血液的色泽,发出妖艳诡异的鲜红。
那些水蓝色的灵子,恍若被那块石头吸引着一般,始终环绕在其周围,不肯散去,亦无法重新组合。
冬狮郎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力阻止。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只能茫然地向着那团包围着鲜红玉石的灵子球伸出手去。
可是,还未等他的指尖触碰到球体的表面,那团泛着红蓝两色的小球,突然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向着地面直直坠去。
他慌忙追着圆球俯冲下去,然而一阵强烈的光芒毫无预兆地遮蔽了视线,涌动的气流气势汹汹地阻住了追赶的步伐,只那么一瞬间,再次睁眼时,他却再也觅不到空镜的踪影了。
那个总能够露出纯粹笑容的少女,就这样、从这个天地间消失了所有的气息。
无处可寻。
然而第八天的早晨,这个尸魂界最年轻的少年队长拉开门站在庭院中,一身纯白的羽织,脸上的表情依旧桀骜不羁。
仿佛什么都未曾改变过。
却又有什么悄悄地改变了。
他依旧不忘纠正别人对他的称呼,依旧对醉酒的乱菊怒吼“松本!”
,依旧认真负责地处理好每一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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