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歌仔细打量太监片刻,没有接锦盒,“王掌印?可是司礼监王公公?”
“正是。”
“你是王公公身边伺候的奴才?”
“小的是王公公干儿子,来福。”
哦了声,云鸢歌朝太监笑笑,“无功不受禄,本公主跟王掌印之间素来没什么交集,这礼物,还烦请来福公公带回去。”
话说得清高,云鸢歌落在锦盒上的眼神,心痛难舍,十分纠结。
落在太监来福眼里,了然又轻视。
刚才被一口拒绝的不悦散了几分。
“你来我往各行一步,交集也便有了。
交集多了,就会变成交情。
干爹对有交情的人素来极为照顾,公主深居后宫,有干爹照拂,行走也能多几分便宜。
公主不若仔细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这话,已经是半利诱半威胁,带着强硬。
来福不着急,眼前的十三公主,不过十五岁年纪,还是个常年蜗居在离风殿的鹌鹑,胆小又懦弱,想要拿捏易如反掌。
何况他话里隐晦许给她的好处,不怕被欺压忽视惯了的公主不动心。
她如今一改作风积极出来走动,图的不就是个利字?
果然,刚才还佯作清高的公主,听了他的话脸色变了,气势一下弱下来,讷讷诺诺,“公公勿要动怒,容、容我考虑考虑……要不这礼物我先收下来,还请公公在王掌印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来福笑了,“公主放心,干爹最喜欢识时务的人。”
递了锦盒后来福迅速离开,虽然此地隐秘,耽搁久了难免被人撞见。
何况宫里还有苏伯言众多耳目,小心为上。
等人跑没影了,云鸢歌脸上怯懦立即散了开去,面无表情打开锦盒,看清里面装的是一只金镯子后,反手抛给映冬,“映冬,把东西收进小库房,这是咱挣的第一桶金。”
映冬飞快把锦盒收到袖笼里,嘴上不忘气咻咻骂来福,“又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在公主面前毫无恭敬,什么东西!”
“甭管什么东西,能给咱送银子的就是好东西,走吧,找苏公公去。”
“那王进那边?”
云鸢歌笑笑,“不用管,我只是头脑简单的公主,可不会想那么多,想跟谁玩就跟谁玩。
至于王进,很快就会再次找来,等着便是。”
只要对象不是苏伯言,云鸢歌觉得自己智商时时在线,能说还能演。
一个趋炎附势的干儿子罢了,值得她意不平?
嗤!
这天下只有一个苏伯言,能让她生气,能让她犯怂。
等她搞定了那个家伙,以后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十三。
想到那个人,脑子里自动浮出男子精致完美俊颜,尤其一双锐利不可测的眼睛最为夺目。
“咳。”
云鸢歌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脚下步子加快。
她要去找苏伯言,把自己刚才的完美表演说给他听。
她要让那个家伙知道,别看她在他面前的时候狗腿,她云十三可不是一无是处的。
跟她合作坑钱,他不亏!
十三公主选择性遗忘,即将从王掌印那里坑来的银子,人苏公公没有获利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