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尾音微扬,眉目淡淡地着她,道“那就不必了。
本宫倒也有些话要问过昭仪。”
秦昭仪抬手去理了理肩上的披风的毛领,手指就紧紧地陷进了皮毛里。
门口又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有个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道“卑职斗胆求见贵妃娘娘。”
秦昭仪目光微转,见来人是个侍卫服色的陌生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神色间还有几分憨厚之相,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贵妃娘娘倒是好兴致。”
她话语间半是调笑、半是讥诮,本期能到容晚初色变的脸,却没想到少女冷冷地向她望来一眼,就像是有只冰冷的手轻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难以继续说下去。
容晚初目光落在门口的侍卫身上,问道“你就是于存”
那侍卫叩首道“卑职正是。”
这名字让秦昭仪有些许熟悉之感,尤其在当男人跪下身去的时候,视线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就有不知名的战栗从她心底里泛了上来。
她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容晚初了她一眼,就转头继续问道“你所来何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
秦昭仪睁大了眼睛,着门口那人在袖中摸索了一时,索性横臂到嘴边,齿关合紧,“哧啦”
一声,硬生生地撕开了袖口。
秦昭仪不由得“啊”
了一声,轻轻掩住了口。
于存没有抬头,他用蛮力撕了袖子,就仍旧十分拘谨地端正了身形,冬日的衣袖是夹绵的,但在那袖底的绵之外还有一道夹层,这时候被扯开了,就有颗鹅卵灰的小布包骨碌碌地掉了出来,滚在青砖的地面上。
那布包只有成人手指节大小,掉在地上俄顷就被于存抄在手里,却有股幽异的香气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扩散了开来。
秦昭仪突然拄着贵妃榻撑起了身子。
她身上带着伤,这一下似乎抻到了创口,就有股殷色从缠着的素缣里洇了出来。
她恍然不觉,身子用力向前探着,目光死死地盯着侍卫手中那只小小的布囊。
那香味妖异又缱绻,乍一入鼻腔中,就使人稍稍地生出一股酸软无力之感,又有股无明的燥火从心底“腾”
地燃烧起来。
容晚初原本心中就有些恼意,被这股邪火拱得益盛,不由得将帕子在鼻端拂了拂,中正宁和的檀香气稍稍驱走了那一缕异香,
她微微蹙了蹙眉。
于存已经低下头去,双手捧着那只布囊,低声道“卑职昨日受人所托,要将其中此物置于陛下房外的香炉之中。
陛下待卑职隆恩浩荡,卑职却生出背主之心,请娘娘稽查其中首尾,降罪责于卑职。”
他音调中还有些难以掩饰的颤抖,那双手也是战栗的。
容晚初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秦昭仪却已经尖声道“你撒谎谁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寻来这等腌臜之物,秽乱宫廷你该死,该死”
她这样的失态,在场谁还不知道她于中有些干碍。
容晚初没有理会她的嘶喊,只是着于存,问道“你受谁的所托”
于存微微犹豫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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