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毫无作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金色的粒子还在那质问。
——那你连表现出来的愤怒也都是假的吗?!
钟离眸光晦涩,并没有直接回答它的问题,只是漫不经心笑道:“我早已过了少年意气的年纪,也鲜少展露如此激烈的情绪。”
这是血的教训,也是多年以来的习惯。
习惯于克制、掩藏自己的情绪;习惯不让自己的情绪支配自己任何行动;习惯强迫自己冷静、清醒的面对任何事件的发生,理性的处理任何情况。
千年的时光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只是让他更善于掩藏与伪装。
可之前的怒火,几乎是要焚尽了他的理智,灼毁了温和沉静的外表。
几乎是令他压制不住想要破坏的欲望,展露出攻击的倾向,试图用暴力去消除眼前这些,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钟离才是那个应该愤怒质问的人。
你们怎么能,又怎么敢,这样做?
源琢月是他回归时发现的意外之喜,失而复得的瑰宝,久别重归的净土,哪怕是早已知道,最终逃不过损毁的命运。
他仍旧是不断的去小心的修复早已龟裂的瓷器,精心的维护她光鲜亮丽的外表,寸步不离的看守。
希望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的珍宝,能存在的稍微更久一些。
而现在有‘人’却去偷窃他的瑰宝,并且是为了打碎她。
金色篆文构成小火柴人,看见金色粒子与钟离对峙,自以为小心翼翼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过来,正要攀上源琢月垂落下的衣袂。
在即将要触碰到时,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掀飞出去,散做金色篆文,叮叮当当恍若金属落地,掉了一地。
半晌,金色篆文才蠕动,重新汇聚起来,又凝成了一个小火柴人,蹲在墙角不敢再靠近。
钟离半阖眼眸,淡淡道:“的确是我过于傲慢,过于掉以轻心,才给了你们可乘之机。”
金色粒子见此情景,微微波动,再次显示出一行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