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十年的兄弟情,他也不想这么断送了。
沈知言竟真的撩起袍子跪在姜婳面前,他瘦了不少,姜婳看着他就知他为何要等半月多才来道歉,他身上的伤没好透,额头眼角带着淡淡淤青。
可见燕屼出手有多重。
他望着姜婳,声音低沉沉的:“婳婳,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的,我是真心爱慕你才失控做下那等错事,我来跟你道歉,往后不会在那样的,婳婳,你原谅我可好?”
姜婳忍着心头的恨意道:“你还是走吧,往后我们也不必见面。”
珍珠站在一旁紧张极了,深怕这禽兽会突然冲上来伤害了姑娘。
沈知言苦笑:“是啊,我做出这等事情来,你怎么恼我都是应该的。
可是,婳婳,你要知道,我珍惜你都来不及,又怎会真的伤害你,我只是太难过才犯下此等错事,婳婳,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他长的一副好皮囊,是个美男子,如此跪地苦苦哀求,搁在旁的姑娘怕早就经受不住妥协。
偏只有姜婳知他不过是个伪君子,她见过他的真面目,让人作呕。
姜婳好半晌没说话,压制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听闻姑母曾去找过你,希望你迎娶表姐,当初是你们求我成全你们,我便放手成全,可如今你为何出尔反尔,不如迎娶了表姐,往后都各自好好的过日子吧。”
说起这个,沈知言就没了好脸色,“我不会娶她的,她差点毁你容貌,我与她,根本不可能。”
姜婳劝道:“可当初你是真心喜欢她才会同她私下来往的,还是说,你这种喜欢不过就是表面,可有可无,看的不过是副皮囊?我以你真心真意,当初才解决婚约成全你们的,还望你能实现诺言,迎娶她。”
沈知言道:“婳婳,我知你还在气头上才说出这种话来的,以前是我昏了头辜负了你,我知你说的这些都是气话,她伤你容貌,你怎会让我娶她,你还在生气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娶这种恶毒的女人。”
他以为婳婳还在气头上才说的这种气话。
“……”
姜婳一时无言,这人倒真是自恋的很。
罢了,她还是找找别的法子,让他娶了谢妙玉吧,她要她们这辈子都捆在一起,生生折磨对方。
姜婳起身回内室:“珍珠,送客!”
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哪怕希望他眼下就去死,却是不实际。
等珍珠把人送走,姜婳靠在榻上揉了揉额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手中的医书,脸色冷的可怕。
谢家这段日子越发难熬,铺子快经营不下去,她们母女往常有着大宅接济,铺子每月也能赚不少,花销不少,吃穿都是最精致的,眼下却连普通开销都顾不得,姜映秋知晓这些都是大弟动的手脚,她原先不想服软,眼下却不成。
去沈府几趟,沈伯中根本不见她,更别提什么定亲的事情了。
她又不能真的撕破脸皮把沈知言给告去官府,女儿是真心喜欢他,真告了,女儿都得怨她。
姜映秋叹口气,打算领着谢妙玉去跟大宅的服个软,总要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了。
去跟谢妙玉略一提这事儿,她就恼的尖叫:“不去,不去,娘还想让她看我的笑话吗?呜呜呜……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要不是她嘴贱,我,我也不会去想划她的脸,再说了,我那会儿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对我下了蛊。”
“快别胡说了,她哪儿有那个本事。”
姜映秋叹气:“你不去的话,你舅舅根本不会息怒,他气还没消,我们都没好果子吃,铺子这段日子亏的不成,一堆的破事儿,阿玉,咱们去服个软吧,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着家中光景好了,娘再去沈府谈你和沈公子的亲事,可好?”
谢妙玉抿着嘴唇不哭了,到底还是妥协下来。
谢府的动静,两个小厮一直守着,晓得她们打算来大宅道歉在准备礼品,就提前跟姑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