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做错事情就必须接受惩罚,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去同姨母说就好。”
姜婳不吭声了。
等燕屼吃好,抱着她过去换了身衣裳,又想抱她去庭院里转转,姜婳扯扯他的衣袖,“放我下来吧,我走得动。”
身子虽还虚弱着,但还是能走走的。
两人也未走太久,燕屼牵着她走了两圈就回了房。
姜婳这段日子病着,什么都不想做,被燕屼抱到她上靠在迎枕上,捧着卷书随意翻看着,见他还在身侧帮她揉腿,不由道:“夫君,大理寺事务繁忙,案件甚多,你不必管我,我已无大碍,你快回大理寺去忙吧。”
燕屼道:“不必,今日陪着你,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些我告假几日陪你出去转转可好?”
姜婳沉默半晌,低低的嗯了声。
燕屼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婳婳,是我不好,让你心生不安,可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妻子,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想与你一起经历,一起面对,我想你陪伴我这一生,陪伴我到老,哪怕没有孩子,孩子不是最重要的。
我知你心中忧愁,我陪你慢慢度过,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一日,我跌落泥潭,我希望你也能陪伴着我,不管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欺你,瞒着,骗你,这辈子亦都不会负你,我亦知情话只是动听,不能有任何的约束,可往后漫长的人生,都会是最好的见证。”
姜婳埋在他的怀中,双眸通红,她低低的哭泣着。
燕屼紧紧拥抱她,不再言语。
唯有窗外的夕阳照射进来,给相依的两人渡上一层朦胧的金光。
大理寺实在太忙碌,次日燕屼就忙碌起来。
又余下姜婳一人呆呆的坐下屋子。
昨日他的表白让她很感动,可心底的忧愁还是去不掉,连她都不清楚自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当初连弄死范立,谢秒玉他们都没任何犹豫,为何现在情绪如此消沉,甚至有一种悲痛欲绝的感觉。
过了两三日,姜婳觉得不能如此,她需要出去转转。
于是趁着燕屼白里去大理寺上衙,她让珍珠阿大陪着她坐马车去集市上转转。
去到集市上,她也没有什么很想动,就靠在马车里的迎枕上,听着外面繁华喧闹的声音。
路过凤满楼时,她让车夫停下,准备上去用膳。
去到楼上的厢房里,姜婳让珍珠点几个菜,她懒洋洋的斜斜的靠在窗牖,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耳边却听见隔壁传来几个年轻男子的嬉笑声,“那燕屼的娘子姜婳长的美貌动人,姜妤身为她的妹妹,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难怪被人惦记上,你们说到底是她勾搭高永飞,还是那高永飞真的就是鬼迷心窍?”
姜婳的心猛地颤抖起来,小妤儿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
也是,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想要看姜家的笑话,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隔壁里响起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到底还是个商户人,也就是攀上燕屼,不然姜家的女儿,也就是个作妾的命。”
“看来你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弄来作妾啊?”
姜婳这些日子只有从丫鬟和闺友口中得知外面有这些闲话,可当她亲耳听见时,她还是无法忍受。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目赤红。
隔壁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哪敢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燕屼在皇上面前多得宠,这个人实在了不得,这才几年,他就爬到这样的位置,我爹说了,这人只能交好不能交恶,那姜妤是他小姨子,他又是护妻的,真要敢打姜家人的主意,他不得宰了我。
何况又没什么仇怨,何必跟他过不去,天下美娇娘千千万万,没必要为了美色得罪他。”
“啧啧,那是你不知道姜家姐妹的容貌,我曾有幸远远见过燕屼那位娘子一面,那容貌当真是端丽冠绝……”
“当真啊?真有那般美?”
珍珠气的脸色通红。
阿大也坐不住,砰的一声起身撞到凳子,“我去揍死他们。”
说着匆匆推开包厢的门,转身去到隔壁,一脚踹开房门,里头坐着几个穿着锦衣的年轻公子,看见阿大还楞了下,阿大话也不说,上去就掀了他们桌子,菜盘子掀了他们一声。
终于有人叫了起来,“你谁啊,你干什么!”
阿大怒道:“还敢编排我们大奶奶和五姑娘,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