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这宋家这么欺负苏将军唯一的闺女,根本就是在动您头上的土啊!
您可不能饶了他们!”
纪澜抱着胳膊,一脸坏笑地看向前方坐在宫灯旁,正拿着一盒一盒胭脂盒子慢慢品闻的裴洛意。
他一身广袖云中缎大衫,夏日里也严丝合缝地扣到脖颈处。
周身不见一件饰物,素净如云,却不掩举手投足间飘渺贵雅之气。
微微抬眸时,露出一双如潭双目,点衬在这张雪玉之面上,幽若清月,隔人千里万里,天人之姿,仿佛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尘。
人间的七情六欲皆与他无关。
疏离静冷,不可高攀。
他拿起一个描金浮雕的小盒子,淡声问道:“你何时操心起苏无策的女儿了?”
纪澜嘿嘿一笑,走过去,拿起一个盒子打开,道:“这不是看人家小姑娘一人可怜,被一帮子人模狗样的东西欺负,实在气愤么……”
话没说完,见裴洛意朝他睨了一眼过来。
那眼神虽淡漠无波澜,却分明是在说——你还会这般好心?
纪澜撇撇嘴,一边将那胭脂往鼻前送,一边笑道:“这事儿梁王可是插了一脚,我看礼部那意思,只要梁王施压,他们能拖是拖,给宋家转圜的时机……哈欠!”
忽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哈欠!
哈欠!
哈欠!
!
!”
顿时一脸惊恐地将手里的胭脂盒子盖上丢了回去,迅速后退,“这哪儿来的胭脂水粉?里头加了什么玩意儿?哈——欠!”
裴洛意又拿起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盒,打开,一边问:“梁王缘何要插手宋苏两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