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掌控一个人,不必给与她太多的温暖,只需用一根线吊着,然后静等她自己拼尽全力地拽住,匍匐到你的跟前,求你救命。
这是她前世跟在沈默凌身边学会的。
把控人心的极致,不是威胁,而是这残忍的施舍。
操纵人命,也不是自己动手,而是摆弄棋子入局,令他们自相残杀。
她摇着扇子,忽而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身旁,碧桃瞧着她,分明是笑着的,可那眼里却仿佛承了无尽的苦楚,悲凉而绝望。
她忽而上前,抬手,轻轻攥住她寒凉的手指。
苏念惜回神,倏而一笑,朝她皱了皱鼻子,再次端起小盏。
才吃了几口,夏莲走回来,说道:“郡主,宋府送了封书信给您。”
苏念惜也不接,只吃着乳酪,示意夏莲打开。
碧桃凑过去一起看。
“说宋大人病了,退婚之事,可否再缓两日。”
夏莲现出了怒意,“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宋家这分明就是想拖着到了赏莲宴时,好谋害了郡主,借此强逼郡主嫁去宋家!
当真歹毒无耻下作又下流的一家!
还是读书人!
呸!
苏念惜却笑起来,摇摇头,将空了的小盏放下,慢悠悠地擦了最,才说道:“宋沛河如今已是声名狼藉,若是再没了这桩对宋家百利无一害的婚事,便等于前程净毁。
他们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解除婚约。”
只要赏莲宴过后,她没了清白,到时岂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无论是献给梁王做玩物换取权势,还是侵占她偌大国公府的家财,都是宋家百年求都求不来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