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傅夫人在餐桌上提起她给傅臻守孝三年之期将至,想给她说一门亲事,她没有拒绝。
因为她知道,她和傅晏寒身份悬殊,她又是傅臻的遗孀,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大概是她默许了婚事,触犯到傅晏寒的逆鳞,他第一次不顾她的意愿,根本没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叶绵绵不敢想,若是傅家人知道这件事会怎样天翻地覆。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忽然一暗,头上被什么东西罩住。
清冽的薄荷味夹杂着新鲜的烟草味瞬间包裹住了她,她一把拽下来,见是傅晏寒刚才进门时穿的西装,她脸颊骤然一红。
心说:你幼不幼稚?
傅晏寒正在系袖扣,漫不经心道:“口袋里有东西,你拿出来。”
叶绵绵没有多想,去掏西装口袋,摸到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她心头一跳。
“什么......”
呀字还没说出口,她看见自己掌心躺着一盒毓婷,那抹雀跃停滞在胸口,堵得她心里发慌。
傅晏寒瞥她一眼,“金秘书买的,你记得吃。”
昨晚太仓促,他们没有做措施,就算傅晏寒不提,叶绵绵也打算吃完晚饭就去一趟药店。
她和傅晏寒这种关系,真搞出人命,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
更何况,他马上要和苏妍订婚了。
叶绵绵咽下喉间的苦涩,将那盒毓婷塞回他西装口袋里,“我自己会去买。”
她把西装挂起来,转身要走,手腕忽然被傅晏寒抓住。
他眉眼低垂,盯着她的眼睛,“闹什么脾气?”
叶绵绵挣了挣,没能挣开他的钳制,她仰起脸瞪着他,“药我会吃,你放心,我也不想惹麻烦。”
不知道哪个字激怒了傅晏寒,他冷下脸收回手,寒声道:“出去!”
叶绵绵一秒也不多待,头也不回地走出傅晏寒的卧室。
餐厅里。
叶绵绵坐在邓芸华旁边,对面坐着苏妍和傅晏寒,傅淮山带着公司考察团去国外出差不在家,主位空着。
叶绵绵食不知味,低头数着碗里的米粒,忽听邓芸华问她,“绵绵,你不舒服?怎么吃这么少?”
叶绵绵下意识看了一眼餐桌对面,傅晏寒正偏头听苏妍说话,神情专注,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她。
她闷闷地放下筷子,“刚才在厨房,红姨让我尝味道。”
话不用说明白,邓芸华已经懂了。
今晚要接待客人,红姨担心菜品的味道不合年轻人的口味,每道菜都让叶绵绵尝过,她胃口小,一道道菜尝下来,早就吃饱了。
邓芸华于是笑道:“家里就你舌头刁钻,什么菜让你尝过,就知道还差什么味儿,也算天赋异禀。”
叶绵绵听不出来邓芸华这话是褒是贬,余光瞥见傅晏寒朝她看过来。
目光在她小巧红润的嘴唇上流连,显得意味深长。
叶绵绵微微抿紧了唇瓣。
邓芸华话锋一转,“把你拘在傅家三年,委屈你了,昨晚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周家小公子人品不错,明天去见见?”
刹那间,叶绵绵感觉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后背凉飕飕的。
她极力忽视那道凌厉的视线,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
话音未落,对面忽然传来苏妍的惊呼声,“晏寒哥,你怎么了?”
叶绵绵一抬眸,正对上傅晏寒冷冰冰的目光,他说:“没事,卡了根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