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瞪了她一眼,他明明问的不是这个。
阿阮见一院子人还跪着呢,不想在人前跟妻主再讨论这事,就抬手道:
——我去洗澡了。
魏悯嗯了一声,刚点完头想起什么,立马抬手拉住阿阮的手腕,“阿阮。”
阿阮疑惑的回头看她。
魏悯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清晰的映着厌恶,说道:“今个咱们睡别的屋子,等明个让人将屋里的东西全换一遍再回来睡。”
她这个厌恶自然不是对阿阮,只能是对擅自进了两人里屋的人。
阿阮也不是那么的天真,听了妻主的这么几句话,再扭头去看跪了一庭院的下人,以及长凳上的小雨,还有什么不明白?顿时脸色微怒,不悦的抿紧唇瓣。
阿阮出生贫寒,哪怕妻主官越来越大,府里下人越来越多,他想着小侍们都不容易,对人也没什么架子。
阿阮自认对下人不薄,但如今他们却以为他软弱,竟还想着爬他的床睡他的妻主!
魏悯怕阿阮气着身子,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妻主给你做主。”
阿阮心里涌起来的怒气,就这么被魏悯一下一下的用手抚下去了。
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解气,微微咬唇,抬手朝魏悯“说”
道:
——妻主替我多打他一……两板子!
魏悯被他逗得一笑,点头道好。
阿阮离开之后,魏悯让人堵住小雨的嘴,打他四十二板。
她倚在椅背上心情大好,愉悦的说道:“主君说加几板子,就加几板子,府里他说的算。”
……
添香醒来时意识模糊眼皮没睁,就觉得后脑勺一胀一胀的疼,想抬手去摸,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人拦住了。
“刚包扎好,别乱摸。”
听见二九的声音,添香才睁开眼睛。
二九见他终于醒了,夸张的松了一口气,“你可算睡够了。”
添香神色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傻乎乎的问道:“我的头,怎么有点疼?”
二九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傻孩子是怎么跟红袖那种人混在一起的,“红袖想杀你,用板凳把你后脑勺砸了个窟窿,流了一地的血……多亏发现及时,不然你就这么睡过去了。”
添香闻言脸色刷白,后怕的攥紧身前被子,眼里蓄出泪水,哽咽的喃喃自语,“他、他怎么这么狠心……”
哪怕凭着相识多年,自己不配合红袖的计划,也定然不会这么害他,他怎么就想着要杀了他呢?
二九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人心隔肚皮啊。”
添香抬手抹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红袖他呢?”
提起这个想爬床的贱人二九就来气,但看添香含着泪眼巴巴的看着他,才将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添香沉默了许久,手指紧攥身前被子压住心中多种复杂情绪,半响儿才轻声说道:“都是他自己作的,好好的活着不好么……”
二九耸肩对添香的话不置可否,“主君让我问你,你愿不愿意离开魏府?毕竟……如果你愿意,府里给你五十两银子,够你好好生活了。”
添香明白,毕竟他和红袖相识,又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府里的人再看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自在,他也会觉得不舒服。
添香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朝二九磕了头,说道:“添香就不去当面叩谢主君了,求您替我转达感激之意,添香愿意离开,从此不再出现在魏府的视野内,过平淡日子。”
有了五十两银子,添香只要花的没那么大手大脚,够他活小半辈子了。
魏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由垂眸一笑,眼底温柔尽显。
阿阮,到底还是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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