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行两天,总算在剧阳收到消息,檀石槐部已成功渡过漯(luò)水,被暂时滞留在平城以南六十里。
这次归途,檀石槐可以说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沿途要么道路损毁,要么处处陷阱,要么山林中射出暗箭,要么山顶落下滚石。
“汉人,真是将卑鄙发挥到淋漓尽致!”
檀石槐咬牙切齿,两天的路程,虽然进度没有减少多少,但斥候却撒到大军二十里之外,并且损失惨重。
大军在两天行进一百二十里,但每向前推进一里路,就得死伤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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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第十一天,夜。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场突如及来的大雪,虽给行军造成一定的麻烦,但也成为了行军最好的掩护。
长城以北,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有浩瀚无边的大沙漠,更有常年冰封的冰川雪域,部落多以游牧为主,故而人口很分散。
因此,徐荣、黄忠以及一万精锐,每日昼伏夜行,大雪将草原民族全部自封在部落里不出,根本没人察觉到有一支大汉军队已经摸到他们的单于庭。
现在,他们已藏匿于单于庭北部三十里山林中。
在漆黑的夜晚,星月隐藏在云层之后,万籁俱寂。
一片深沉的寂静中,只有骑兵的呼吸和马蹄的轻轻敲击声打破了这宁静。
沿途,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些小型鲜卑部落,全部清理掉,不留活口。
();() 随后,大军原地休息,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本来,徐荣和黄忠没打算做这么绝,可在攻占那些部族营地后,看到往年被劫掠过去的大汉子民受尽折磨,连猪狗都不如,别说是他俩,大军都面色通红,既然你们敢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
杀!
灭族!
凭着大雪的掩护,声音穿不出去,消息传不出去,只有血迹染红了白雪,大火焚灭了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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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凌晨3点)。
弹汗山,单于庭。
此刻,鲜卑最大的部落,众人都陷入沉睡。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具有针对性的、毁灭性的、突如其来的夜袭悄然而至。
一场塞外之行,让徐荣和黄忠的一万人马变得心坚如铁,无论是鲜卑人的孩子、妇孺,他们都不会放过,想到哪些被异族杀害、折磨的同胞,想到汉人女人、孩子的遭遇,这些身上具有鲜卑血脉的人,即使是妇孺、孩子,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
这个世界里没有和平,只有残酷的血腥和杀戮,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就看谁的刀更快。
徐荣、黄忠各率五千人,在悄悄摸掉外头岗哨,约定待火光一亮,便从两个方向杀出。
马蹄声越来越响,明亮的眼睛透过黑夜,骑兵们看到了营地的灯光。
他们更加紧密地聚集在一起,准备发起攻击。
那一瞬间,沉寂的夜空被马蹄声打破,如同雷霆一般震撼。
草原最昏暗的一刻来临!
单于庭火光冲天,有的人还在沉睡,因吸入过多烟尘,一睡不起;有的人则被大火活生生烧死,痛苦的喊叫声响彻天际;有的人则在混乱的人群中,被一刀砍死。
身在王庭的鲜卑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只能匆忙应战。
然而,两個方向杀出的骑兵们,攻势如潮水般无法阻挡。
他们熟练地穿梭在营地中,见人就杀,见火就放,混乱的单于庭,鲜卑首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