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哼了一声:“罢了,他就算中了毒,没了内力,也不是你们这种废物能招架的。”
毕竟,他可是姒荼,魔教上下公认的,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天才。
姒黎眼中氤氲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是记恨姒荼害死了爹娘,但,不可否认,从小到大陪伴他的人,也是哥哥。
他垂在袖口中的手攥紧,居高临下地盯着没敢起身的左右护法两人半晌,忽地勾了勾唇角。
他是给哥哥下了点无关紧要的毒,让哥哥记恨他了。
但没关系,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等他坐稳教主之位,哥哥看到他做出的成绩,就会原谅他了。
一定会的。
客栈内。
姒荼垂眸看着桌上金陵台传来的消息,浅浅弯了弯唇角,冲楼岸道:“早就听闻金陵十三台可阅尽天下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受你之托,为你所用。”
楼岸坐在他身侧,抬手替他拢了拢衣裳。
“一枕槐安毒性霸道,在没能完全解毒之前,你要多小心些,别再受了寒气。”
姒荼有些无奈:“知道了,楼公子,楼大侠,你这一天天的要念多少回啊?”
说来也奇怪,他前几日刚见到楼岸时,觉得这人与过去简直判若两人,那眉眼间的风流恣意不似作假。
在这几天里,他却现对方渐渐有点长回去的趋势。
知道姒荼身体情况不甚乐观,楼岸大大小小事宜都恨不得亲自替姒荼操办,吃的东西,穿的衣裳,站的地方,楼岸都会仔细叮嘱。
甚至每晚睡前还会亲自到姒荼的房间里查验门窗是否关紧。
简直无孔不入。
姒荼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楼家的几个月,被面无表情碎碎念的少年支配的日子。
楼岸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不知道是谁,毒的时候在我怀里直哆嗦。”
他语气凉凉:“现在倒是嫌我烦了?”
姒荼没忍住笑了起来。
在不远处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楼砚星和楼砚池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了视线。
姒荼笑够了,拿起将桌上的密函用烛火点燃。
焰火跃动,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后轻声开口:“如今的金陵台比起当年,规模扩大了数倍不止,你如此厉害,烟邈夫人定会很高兴。”
楼岸偏头注视着姒荼的侧颜,也淡淡开口:“是,阿娘一定会很高兴。”
五年前,他消失已久的娘亲姜邈派人给他递了信,邀他一叙。
那是他自九岁生辰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娘亲。
那时姜茶刚刚不告而别,他遍寻不到,心急困惑却又无能为力。
天地之广,那是自傲的少年第一次感到挫败。
少年人脊背挺直,一袭素衣板板正正地跪在榻前,送了他久未相见的娘亲最后一程。
弥留之迹,姜邈却突然拉过他的手,红着眼眶对他说了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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