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妗又道,“门荫要有家世,科举要递家状,便是你搭上了心心念念的贵妃,临到要赐你官了,你总不能也说不记得自己是谁。”
“好,那就多谢了。”
杜妗笑了笑。
杜媗忙抹干净泪水,道:“我白日里到对面魏宅走了一趟,想找当时将你背回来的两名奴仆打听,看是平康坊何处捡到你的。
不巧,他们出城接年礼去了,需过两日才回来。”
“不怕。”
杜妗道:“我们替你留意着,人一回来便问清楚。”
对此事薛白说的不多,依旧是点头称谢。
杜妗又笑道:“官奴也好,逃人也罢,往后你便当杜宅是自己家,若是你身世不凡,也莫嫌弃我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了,去睡吧。”
薛白起身道:“不早了。”
杜妗整晚都想把握局面,偏薛白一句话,她却还是莫名感觉到他似将她当成小姑娘。
杜五郎往外走了几步,忽想到一事。
“姐,我在右相府,把选婿窗后面一女子逗笑了,没事吧?”
“去吧。”
“真没事吧?”
“去吧。”
杜妗又坐了一会,拉着杜媗道:“今夜我与你一起睡,可好?”
“嗯。”
姐妹俩才吵了一架,但等进了被窝,杜妗终是忍不住抱紧了杜媗,默默哭了出来。
良久。
“还是当姐姐的,骂你也不懂回嘴。”
“我知道你多不容易才得了三品良娣,这一路来我都看着。”
~~
是夜,右相府的灯火彻夜未歇。
终于得到了能扳倒太子的关键证人,李林甫连夜着人审讯、商议,如过节般热闹。
忙到天明,他却还不忘一件事。
“让你查薛白,查得如何了?”
“禀右相,已查到薛白真是杜家捡的,据说是魏少游宅的奴仆捡到的。”
“还有呢?”
“那些奴仆近来到城外去了,等过两日……”
李林甫大怒,叱道:“你便不懂出城问吗?!”
吉温惊恐不已,连忙应道:“这就着人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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