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把的照耀下,临时聚拢过来的三百多名禁卫军注视着赵何,聆听着赵何的话。
“二三子,你们今夜做得很好。
挫败了安阳君赵章的叛乱,寡人的心中很欣慰。
但是,这还不够。
安阳君居心叵测,明天他必定会继续进攻,而寡人希望你们,能够挡住安阳君的攻势!
两天,只需要两天的时间,邯郸的援军就会赶到。
等到那个时候,安阳君和他的一众叛逆,就全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帮寡人守过这两天的时间,寡人承诺,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升官晋爵,所有的战死者家属寡人都会为你们抚养,你们将会成为赵国的功臣,由史官记载在史册之上!”
赵何的话说完了,老实说,他自己对于这番话究竟能否起到作用,也没有太大的底气。
但,去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赵何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一张张脸庞上,火光昏暗,而赵何在这些脸庞上看到了比火光要更加炽热的光芒。
他的话,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好用。
因为,他是赵国的大王!
一旁的将军高信适时的拔出了手中长剑,喝道:“为大王而战!”
数百名赵国禁卫军异口同声:“为大王而战!”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划破黑夜。
远方,叛军的阵营之中似乎也产生了几分骚动。
叛军中军阵,安阳君有些愕然的抬起头,看了东宫的宫墙好一会,然后露出了一丝冷笑。
“哼,死到临头,还在搞这些无用的小伎俩!”
宫墙上,就在赵何身边几丈之外的地方,肥义轻轻的捅了捅身边李兑的胳膊:“太傅,你快看。”
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埋头苦思些什么的李兑茫然抬头:“啊?”
老相邦的脸庞之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以千金之躯亲临前线振奋军心,大王,有主父之风啊!
老夫本以为今日要死在此地了,但如今看来,一切犹未可知也!”
一阵萧瑟秋风吹过,凉意直入肺腑,李兑用力的打了一个喷嚏,鼻孔和嘴角亮晶晶的,和愁苦的脸色相得益彰。
主父之风?李兑心中对此嗤之以鼻。
犹未可知个屁啊,大家都是要死掉的人了,还提什么主父不主父之风的。
你肥义一把年纪六七十岁的人,就算现在当场暴毙,那也是正经的喜丧。
但我李兑才四十来岁,可还没有活够呢。
所以,究竟明天要怎么样才能够让攻破东宫的安阳君相信自己的投降是真心实意的呢?
李兑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