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躲到姜凤霞身后,姜母探出一个头,色厉内荏道:“你,你们干啥?想打人啊!
打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钱老娘见十二个闺女并各自女婿都到场了,立即打开门,半点不虚。
“啥打人啊?你们想抢我家房子,我告诉你们,没门!
我们家家贵虽然是后来的,但是他现在也已经为棉纺织厂工作了五六年了,棉纺织厂的同志说了,他现在有资格!”
“再说我们都住惯了,想让我们搬出去?没门!”
“凭啥让我们搬出去啊?你儿子守不住自己的房子是他自己没本事!”
钱老太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这件事虽说一开始确实让她有些惊慌,但这个房子他们一家都住了五六年了,再加上她有十二个女儿,十二个女婿!
俗话说的好,一个女婿半个儿,加上一个她亲生的,她一共有七个儿子!
腰板必须挺起来,不能让人把她家房子给抢走了!
现在已经不是房子是谁的问题了,而是如果被人把他们一家从房子里赶出去,那他们老钱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钱家贵的大姐钱秀娥长得跟钱老太很像。
她双手叉腰,“房子是我们姐妹十二个凑钱给我们弟弟买的,我们花了整整一万,我们不管这房子是不是棉纺织厂的,反正这房子就是我们家家贵了,谁来了都没用,我们当时给了钱,写了契书的!”
钱二姐也道:“就是啊,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收了钱写了契书竟然还带人来要我家房子,是欺负我钱家没人吗?”
钱三姐也不甘示弱,“老公,有人欺负我弟弟,你怎么说?”
钱三姐她男人在工地包公干活,这个年代国内经济飞展,他做包工头不仅了财,手底下还有上百个弟兄,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但钱三姐男人是个妻管严,就算心里头有想法,背着妻子在外面搞花头,对内对钱三姐那是言听计从。
他立即一拍大腿,像模像样地从自己地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二手的大哥大,嘴里嚷嚷着,“都别走,兄弟马上就到。”
钱家其他姐妹虽然没开口放狠话,但脸色同样不好看。
眼看着局势马上就要失去控制,袁干事的脸都绿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原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现在闹成这个样子。
只是刚才钱家人说的这房子是他们花了钱从姜建设手里买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姜家人不厚道了。
原则上说,单位的房子是不能转让的,但如果私下来谁也管不着,反正房子的产权始终是棉纺织厂的。
既然姜家已经把房子转让给了钱家,就应该闭紧嘴巴。
结果姜家不仅没闭嘴,还上门来找说话?这是什么意思?耍着他们玩儿?
还是打算趁机跟厂里敲诈?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性质可就恶劣多了。
袁干事黑着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扭头问姜建设,“姜建设同志,这件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姜建设头皮麻,姜红霞已经冲了上来,一脸呆愣问道:“啥?啥意思啊?”
她看了看姜建设,又看了看袁干事,然后看了看钱家人,“你收钱家人钱把房子让给人家了?”
“你自己都没房子,你住在你二姐家,你二姐一家至今还租房子住呢!”
姜红霞的脸都涨红了,声音有些压抑。
她疼姜建设没错,这是他们老姜家唯一的男丁,她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