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见多识广,我们侯府哪里够您看呢,这都是祖父那辈建起来的,多少年风吹日晒,要说气派自然比不上尚书府。”
“不过还是有些底蕴在的。”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宅院布局,侯府几处院落都有鲜明特色,比如清风居的清雅典致,花厅更是有一整扇开阔窗子,恰逢玉兰花开,舒展摇曳,如叠云堆雪。
花香还沁在鼻息之间时,忽见路尽头,矗立四棵松柏。
松柏挺拔高大,颜色幽绿如墨,院子上了锁,依稀可见锈迹,院墙用青石砌成,古朴坚固。
引起尚书兴趣的,是院门前两个清晰脚印,分隔较远,每一只都足足有四五寸深的样子,里头已然覆上一层泥土。
“这是二弟在世时,练功扎步的地方。”
桑眠解释,蹲下腰,想随手将旁边冒头的野草拔掉,可看它们艰难,凝视片刻还是只轻轻抚摸一番,留着兀自蓬勃去了。
尚书夫妇二人重重叹气。
李家二郎他们自然都是听说过的,年纪不大,可胆识过人,嫉恶如仇,十三岁遇见高官之子欺凌弱小,就敢揪着人头发拖进府衙里头对峙公堂,后来更是随军征战,得过军功,比之他爹那是青出于蓝。
可惜。
“年纪轻轻怎就突然染病暴毙了。”
“不然这爵位,倒是尧二爷更适合。”
尚书夫人摇头,脚步一转往深处走去。
“我家夫人说话直,侯爷不必在意。”
老尚书看出桑眠眼底惋惜哀痛之色,伸手拍了拍她肩头,宽慰了一番。
桑眠当然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