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声,这种满足感恐怕马上便不再属于她,毕竟他这个人啊,眼里容不得沙子,得知她曾嫌弃过他,他们之间便什么都不可能了,也怪不得他一直都如此冷淡,“可是我们在天一楼见面那一回,我们拢共就没说几句话,我也自问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啊?”
容璋言简意赅道:“你看见我坐在轮椅上,眼里没有半分的惊讶。
我突然站起来,你也没有觉得奇怪。”
原来如此啊!
折颜差点忘了,这人智多近妖,怎么会有事情瞒得过他呢?他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查,也不曾审问过她一句话,便将结论推演了出来。
说不曾审问其实也不全对,他从轮椅上站起来的行为,何尝不是对她的另一种审问?
折颜泪目道:“我真是傻,我还以为你在我面前站起来,是怕在我跟前丢丑,我心里还很高兴,为了我你可以不顾朝堂的局势,却原来是一开始就怀疑我?”
容璋道:“那个时候,局面已定,三皇子手下那些人基本已经证据确凿。”
“原来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惭愧惭愧。”
他待她也没有很特殊,但她想起了林晚来,“可既然你对我也没有那么上心,为何你会去认识林晚?”
容璋道:“当初我母亲犯下那等大错,导致你投江自尽,我始终是有一份愧疚在,后来偶然遇见林晚,她在戏园子的处境也不好,过得十分辛苦,我想,也许我救不了你,但可以救另一个你。”
“原来你对我只有愧疚啊?”
折颜自嘲地笑笑,“但不管怎么说,林晚能够有这个造化跟你一场,也是沾了我的光,她享了这么久的福,我叫她代替我受一点罪没问题吧?”
既然没有爱,也总该为自己捞点好处才是,折颜虽然才名在外,但骨子里却并不十分清高,很是会替自己打算。
“可是晚晚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容璋皱眉看向折颜,见她目光坚定,又换了个劝法,“你也不必着急,虽然和亲的日子定的急,可若是此去吐蕃走慢一些,等柔然的战事告罄,大梁不必受吐蕃牵制,我来得及帮你退掉这个事情。”
他叫她“晚晚”
叫得好生亲热,折颜的话中不免带着一丝酸意,“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不如叫你那个宝贝疙瘩去啊?反正最后也没事的,不是吗?”
不是折颜不信容璋,但凡事有个万一,她不敢赌,她向来运气差。
容璋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是铁了心要她代替你去?”
折颜点了点头。
容璋道:“可若是我不答应呢?”
折颜道:“子襄啊,想来我们两个也是有些冤债在,当初在书院,有杀手追杀你,我帮你挡了一箭,还差点没命,后来我醒过来,我娘哭得昏天暗地,说以后身子骨不好,说不到好人家。
那时候你站出来说愿意娶我,我以为我这是因祸得福,哪里想到这才是厄运的开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母亲为了不让我嫁给你,竟然做得出叫人毁我清白的事。”
“那个毁我清白的人,他只是我家里管园子的一个下人,满脸的麻子,肥得跟猪一样。
若不是我中了媚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