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才道:“这些时日,陛下借张丞相之手清缴了一批武将与谏臣,此后陛下贪图享乐,再无人敢阻,张丞相趁机得势。”
“张丞相什么人,想必你也知道,他近些日子在许多事务上狠狠捞了大笔油水,底下怨声载道,尤其是他数月前就捞走了西南边军一半军饷,再层层分发下去,到边军手里连半月的响银都没有。”
“恰逢边军将领族中逢难,其就将余银全部昧下,借口被山匪强抢去。”
“我借此胁迫他在军中提携了数名我手下之人,如今西南边军,为我所控。”
楚恒眼中划过流光,认真起来:“你是想?”
“你和你手下被坑杀父母妻儿的将士想报仇,而我……”
那面容温雅的太子眼中是势在必得:“意图夺位。”
“你有何计划?”
楚恒问他。
“我将在下月围城逼宫,会尽力引走各方兵力,你等愿助我,我便有六成把握。”
太子道。
楚恒听得皱眉:“这是否太过仓促?”
而且听对方这意思是,楚恒他们不帮忙,也要逼宫的。
太子苦笑:“各处升迁任人唯亲,西南边军的异常瞒了数月已是不易,现今各处都想安插人手进去,我却是不能让高层被太多外人把控,此处异常已被陛下看在眼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为何要夺位?”
楚恒眼神锐利,逼视那位太子殿下:“你这么藏着等那几个自相残杀,等那位崩逝,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这么一个没能力的太子占着位置,既没有威胁,又恰好让其他任何皇子都不至于成为众兄弟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可以苟一段不短的时间的,至于势力,断臂再求,以后未必就没有机会。
“实不相瞒。”
太子礼貌的笑容淡了几分,道:“我母妃并非真如那般不堪罪名而死,是被陛下欺辱而死,我当时才五岁,亲眼所见,至今难忘,去岁外祖父为我不受帝王猜忌,自尽而亡。”
“我如何不恨!”
对方说得有些压抑:“如今有了机会,甚至有可能是我优势最大的一次,无论如何我要去做。”
“我知了。”
楚恒回他:“此事我和将领们商议后给你们答复。”
太子点头:“自应如此,我们在镇上病舍往右第三家,姓黄的人家处借住,你们可来此处找我。”
太子说完,边上那年老的谋士又开口了,老谋士说:“还请尽快商议,事耽搁不得。”
“你们当知,皇二子多疑,四子残暴荒淫,余下要么不堪大用要么年幼,若想你等犯上后,还能摆脱这叛国大罪,唯有和太子合谋一途可走。”
这一白脸一黑脸两人说完,才起身向楚恒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