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心中不以为然,就是贺兰敏之疯掉了,这多少人在围观,他也不敢行凶的。
但脸上不能表露出来,看着那扇大门。
贺兰敏之在里面同样头痛,他没有想到这些粗鲁的士兵胆子居然这么大。
既然太子想事态化小,于是吩咐了一句:“将人放了。”
大门打开。
贺兰敏之虽然气得暴跳如雷,还没有发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捣毁许家,但下了命令,不得出人命。
但有些仆役意佐了,都这么多天下来了,洛阳还没有圣旨,大约是看到主子是皇后唯一的外戚份上,这事儿拖一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风声一过,来个警告就算了。
太子是惑不起的,可这些侍卫算什么。
象许越只是一个小子爵,主子是什么爵位,公爵,还是国公!
再说,揍的又是许越家的下人。
因此下手就有些重。
这些仆役一个个推了出来,有的身上都打得血肉模糊,有的都打昏了,是让人抬着出来的。
耳只为虚,眼见为实。
无论孰对孰错,看到这些人打成这样了,无论百姓或是士兵,又骚动起来。
李威让碧儿与杜鹃扶着,颤悠悠地走了过去,看着这些伤者,还用手揭开一名伤者的衣服,里面打出许多深深的血痕,都与衣服沾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着大门里面,说道:“武敏之,孤不知道孤哪里招惑了你,就算你对孤不满,派人刺杀孤,派人绑架杨家小娘子,那也算了。”
贺兰敏之在大门里说了一句:“太子,你休得胡言,刺杀的事与我无关。”
“就算与你无关,可这些人又是何必,他们,”
李威回头一指羽林军,道:“也大多数是功臣后代,有的父亲大人,有的祖父大人,要么为开创大唐基业,战死在沙场上,要么战死在高丽,要么战死在吐蕃,要么战死在突厥。
正是他们祖父辈的努力,才保护大唐昌盛,大唐百姓安居乐业。
或者他们做错了,你带人警告一声,也就是了。
可你这样对待他们,对待他们的家人。
孤,孤,孤……”
说到这里,他大约是气憋不过来,连连咳嗽,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胸襟上。
倒是不多,但沾在雪白的长袍上,甚是醒目。
但李威很注意嘀,千万不能喷在地上,天知道刘群是用了朱砂,或者其他的东西塞进小鱼囊里,到了咬破的时候,喷在衣服上回去一洗,却没有人知道,如果喷在地上,让人发觉,就不美了。
喷完后,眼睛飞快地一转,往碧儿小怀抱里一倒,“昏”
了过去。
碧儿与杜鹃连忙将李威往马车上架,碧儿知道内情,干打雷不下雨,哭喊得却是厉害。
杜鹃不知道,哭得却是很凄厉。
太子本来有病的,这眼看着宫中传来消息,瘵疾渐愈,都有老百姓为此进香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