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恂看一眼周媱和霍谡,旋即,默默应声,“是,陛下。”
“给朕看好了,一刻钟也不能少!”
崔厉冷脸摔袖离去。
“臣遵命。”
不过片刻,原地没了天子身影。
应恂看着两人,轻轻叹了声气,周媱实在是……
周媱没脸抬头,她垂头跪着。
心里也悔的不行,昨夜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喝酒。
懊恼咬唇,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寝帐之内。
才进来的崔厉脸色一直不好,他沉着脸一步步走向榻边。
到了榻脚,看着榻上仍然闭眼睡着的人,他驻足一直盯着她看。
昨夜,她便是因此心有芥蒂?
心里的怒差点又起来了,不是对着连梨,而是对着周媱!
她是脑子有病,竟会觉得连梨像那个白兮?
那人早已被他忘却了,对连梨的所有和姓白的不曾有任何关系!
最初会把她放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不想他回来后又有人想方设法往他的王府送女人,他懒得费心费力让暗卫分心一个个盯着,便那时顺势而为在身边随便放了一个白兮,以此为由挡住其他可能被送进来的女人。
可不想这个女人见王府只有她再没别人,她便越发放肆了,之后,又仅仅因为周媱因霍谡的关系偶尔也会来他府中,便心里不是滋味以为他其实对周媱有心思,竟敢狗胆包天往他吃食里下情药。
他不信任她,从一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便在他眼皮底下,那碗东西他自然没有喝,自此也对她极冷淡。
再之后,他遣她离了王府。
从始至终对她没有有过感觉,这个女人,甚至如今的模样他也早就忘了,若非周媱今日提起,他都不会再记起这么个人!
崔厉眉心皱了,嘴角也扯了下,因觉得周媱眼瞎而扯,连梨与她何曾有过一分相像?周媱是眼瞎了吧?
最初把连梨放在身边,不是别的,仅仅是因为她出现的时机好。
对于她他最初当然也是不信任的,和那个白兮一样。
可之后……
之后怎么样……崔厉眯了下眸,忽然觉得分不清楚了。
与她的一切一切,又哪里是一步步分的清的。
甚至是何时心动的他也没有发觉,只当他意识到再也不想让她离开时,根底已在心里扎的很深很深,除不净,平不去。
对白兮,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所有迫切,情动,甚至着急,无措,还有仅仅是看到就心喜的感觉,这些只在连梨身上有过。
甚或这时忽然想,若是是连梨给他碗中下了那情药,他当初又会如何?眼眸微眯,眼底骤然深了。
她不会,他笃定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