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售货员都忙得飞起,唯独许珍珠坐在柜台后,低头打毛衣呢,看那毛线的颜色,估计就是给陆凯织的。
好容易挤到许珍珠面前,几个婶子抹了一把汗,“珍珠,珍珠——”
冲着她招手。
许珍珠前几日供销社有一批羊毛线,她抢了六两半,打算给陆凯织一件毛衣表表心意,反正每天上班也是闲着没事干。
如今刚起了个头,下摆才织了一寸长,眼看就要织大身了,正在数着针数打算添针呢,被人一喊,一哆嗦,手里的毛衣针就脱了线,数了几针也忘记了。
顿时恼了,板着脸抬起头来,看到是团结大队的几位婶子,脸色也没变好:“喊什么?我又没聋!
有啥事?”
说着又低头去将毛衣针仔仔细细地将脱掉的针给勾了回来。
那几个婶子面面相觑,没想到许珍珠居然是这个态度。
一想到底是自己这边吓着人了,所以才脸色不好看吧?
大家互相安慰着自己,打头地看了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问:“珍珠啊,这不是双抢完了,我们就想着来供销社买点好东西呗?那什么,珍珠啊,你能帮个忙不?别的都好说,你燕子姐这不马上要结婚了吗?别的都置办得差不多了,就差一床大红的被面了,你看能不能帮忙想个法子,给匀出一床来?”
“到时候你燕子姐出嫁的时候,请你去陪新娘子,坐娘家上席!”
“珍珠,有那解放鞋没有?你大庆哥要去相亲,就像买双那个解放鞋!”
……
后头几个婶子也忙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要求,五花八门的。
什么针线包,什么肥皂,还有布料之类的,都是紧俏的东西。
许珍珠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毛衣针往旁边一放,不耐烦地道:“你们都不提前打一个招呼,我这一会子哪里去给你们弄这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