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说,初步定在五月一号,还是觉得太赶,但女方娘家不应,非讲这天大吉大利,百年难遇。
我想想随便了。
兴旺说,女方娘家一定有实力,否则硬劲不起来。
秋生说,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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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旺忽然把脸凑到秋生面前,似笑非笑,秋生唬一跳,做啥?兴旺说,老实讲,和林玉宝谈了几年恋爱。
不要以为山高皇帝远,就无人知晓。
秋生心怦怦跳说,啥人传的消息,兴旺说,不要管,是不是真的?秋生说,过去的事体,不谈了。
“杜老板,一碗熏鱼面。”
人未见话先到,兴旺不用看也晓得啥人来了,开出租车的阿达,把一串钥匙和一张报纸往桌上掴,骂骂咧咧,今天触霉头,送俩洋鬼子去机场,在车里放一路洋屁,一股子洋葱奶酪发酵的酸臭味道,熏的人想吐。
到现在,车里味道还没散。
吃面客人哄堂大笑,秋生倒感觉泥心,面有些吃不下去。
兴旺拿过报纸翻翻说,这种男人考大学回城后、抛弃前女友的新闻,我是看得不要看了。
抬眼瞟了秋生一眼,状似无意,秋生倒觉有意,生怕兴旺多想,无奈主动说,我和林玉宝分手,是因为玉宝在新疆调不回来,玉宝家里的问题,在回城的意见上不齐心。
我不可能等一辈子吧,我可以,老娘也不肯。
兴旺说,原来这样,也没办法。
阿达问,哪个林玉宝?清华中学的林玉宝?秋生不语,兴旺点头,阿达说,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
林玉宝真漂亮啊,皮肤白的像奶油,媚眼一瞟我骨头酥一半,再瞟一眼骨头全酥。
原来是秋生的女朋友,要是我,我就不回上海,宁愿建设边疆,奉献一生。
秋生说,大话不要满,真去看看,不出一个月,阿达就要哭爹喊娘。
兴旺说,林玉宝的娘是啥人,旧时长三堂子的人,嫁人做姨太太,笼络人媚相天生。
秋生心里不适宜,皱眉说,好好地,提玉宝娘做啥?关玉宝啥事体!
兴旺说,嗳!
秋生心里还有玉宝。
招娣端一碗熏鱼面,在旁边站半天了,阿达闻到味儿回头,接过说,也不晓得喊阿哥一声。
招娣讲四川话问,我和林玉宝,谁长的乖?兴旺、秋生和阿达都笑了,阿达说,你给林玉宝提鞋都不如。
招娣气咻咻走了。
阿达说,不自量力!
搅了几筷子面,咬一口熏鱼,外酥里嫩,味道鲜甜,洋屁味立刻忘光了。
兴旺说,秋生老实坦白,和玉宝在新疆几年,有没有肉体关系。
阿达顿住筷子也盯着秋生,秋生不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说,在一起几年辰光,怎么可能没有。
阿达说,老卵,玉宝滋味如何?那一身羊脂膏玉!
秋生不语,兴旺笑说,秋生艳福不浅,尝过玉宝,又要娶新娘子。
不过玉宝可怜了,男人么,多多少少要介意的。
秋生说,不见兴旺介意。
兴旺的娘子盼娣,是四川人,三年前到上海投亲,寻不到路,一个老男人看了地址,讲我带你去,结果带到他家去,囚禁了一个月才放出来,寻到亲戚家,人都折磨的不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