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叶也是受害者。
韩红霞说,小叶是受害者不错,但对刘文鹏欺上瞒下,那刘文鹏不也成为受害者。
玉宝说,阿姐太夸张了。
韩红霞说,一段男女感情,最重要是啥,是坦白和信任,如果一方做不到,玉宝且看,不久将来,终会以悲剧收场。
玉宝说,古时郑板桥不也讲,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没必要事事、非黑即白,韩红霞沉默不语。
玉宝后悔说,我不该讲出来,倒成为阿姐的精神负担。
韩红霞说,我们对待感情的理念不同。
玉宝说,不管阿姐讲或不讲,三思而后行。
韩红霞点点头。
玉宝中晌回到同福里,家里空荡荡无人,打开风扇吹了会,越吹越热,每个毛细孔侪在冒汗,拿起面盆毛巾下楼,到弄堂里打开水龙头,接半盆凉水,往面孔上泼,哪想水也是烫的,用毛巾擦干面孔,睁开眼一吓,王双飞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立在水槽旁边,一动不动盯牢玉宝。
玉宝没好声气说,做啥,吓人捣怪。
王双飞说,玉宝,我们打小就住在弄堂里,上同一所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可称之为青梅竹马。
玉宝不耐烦说,到底要表达啥,长话短说好吧。
王双飞说,我老早就欢喜玉宝。
玉宝初中毕业去了新疆,我以为再没缘份相聚,交关感伤。
没想到,玉宝还会回来,还是单身未婚。
玉宝没响,觉得太阳烈,往门洞阴凉地里站。
王双飞走近两步说,玉宝就答应吧,结婚后我一定百依百顺,叫我朝东,我绝不朝西,叫我朝南,我绝不往北。
财政大权交把玉宝,当家作主也交把玉宝,我一切听玉宝的。
玉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王双飞说,玉宝笑了,就代表同意了。
玉宝顿时敛起笑,想想说,谢谢好意,但我俩实在不合适。
王双飞说,玉宝聪明漂亮,我条件也不差,人无完人,玉宝心不要太高,我俩就凑合凑合吧。
玉宝说,我不想凑合。
王双飞冷笑说,玉宝还有选择余地嘛。
玉宝不理睬,上楼去了。
在阳台晾毛巾时,扒阳台往下张望,王双飞不见了人影。
玉宝回到阁楼,躺床上,扇着蒲扇,不晓过去多久,突然腾的坐起来,拉开床边抽屉,取出一张名片,翻来覆去盯看许久,终是下定决心,下阁楼,换凉鞋,下楼,出灶披间,走在弄堂里,用蒲扇抵额挡阳光,这样一直走到电话间。
电话间的老阿姨,在打嗑虫,但听人来总会睁眼。
玉宝按名片,先拨打电话,一只没人接听,一只很快接起,是潘家妈的声音,听是玉宝,大感意外,寒暄几句后,笑说,逸年出去了,有名片是吧,名片上有bp机号,传呼一下,很快就可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