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一桌,一对男女挨肩而坐,叽叽咕咕,讲不完的话。
男人说,我最欢喜吃白斩鸡,女人说,为啥。
男人说,白斩鸡的皮,吃进嘴里,滑溜溜,软嫩嫩,像在吃侬。
女人发嗲说,死相,被人家听去,我不要做人了。
男人说,啥人没素质,听人家壁角。
玉宝不由端坐,面孔发红,潘逸年忽然低笑。
玉宝说,潘先生笑啥。
潘逸年说,想到一桩往事。
玉宝说,哦。
潘逸年没讲下去。
玉宝也未追问。
俩人又静坐会儿,各怀心思。
潘逸年抬腕看手表,平静说,我还有个饭局,玉宝如果没事体,今天就到此为止。
玉宝心收紧,连忙说,我有话要讲,潘先生再留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潘逸年没搭腔,也没离开。
玉宝自倒酒,一饮而尽,横下心说,潘先生年纪不小了。
潘逸年说,啥意思。
玉宝说,可有想过结婚呢。
潘逸年说,不排斥、不强求,顺其自然。
玉宝说,潘先生觉得我如何。
潘逸年没响,吃两口啤酒后说,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玉宝说,假话吧,假话好听。
潘逸年微怔,笑着说,我从不说假话。
玉宝无语,倒杯酒吃。
潘逸年说,玉宝可欢喜我。
玉宝答不上来。
潘逸年说,玉宝和我之间,我能索取的,似乎只有感情,如果玉宝给不了,那我们免谈。
玉宝吃杯酒,低声说,只要有机会,我愿意试试看。
潘逸年说,试下来,还是不行呢。
玉宝说,潘先生对自己没信心。
潘逸年着恼地淡笑,吃口酒说,别和我玩心眼。
玉宝胀红脸说,那潘先生欢喜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