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丈夫在向妻子打报告。
高燃脑子里很乱,顾不上这个,“随你。”
封北带着一身臭汗味躺在少年旁边,手拍拍他的后背,无声的哄他睡觉。
高燃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他出了很多汗,索性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撩开吹吹夜风。
被子又被一只大手抓了盖上来,高燃看看身旁的男人,动了动嘴唇。
封北用手掌盖住少年的眼睛,“睡。”
高燃问道,“小北哥,这次凶手又留数字了吗?”
封北没出声。
高燃知道留了,他拿开眼睛上的大手,抠着那只手掌心里的茧,心里想着事儿。
两人都没怎么睡。
案子一天破不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就挪不开。
天亮时,小的翻墙回去,大的洗漱后去了局里。
政府给郑局施压,郑局转脸就把封北叫来,隔着办公桌训话,喷的桌上到处都是唾沫星子。
“九五年九七年的两起暂且不提,光是这个月就发生了四起。”
郑局伸出四根手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四起,四起!”
他绕过桌子走到封北面前,“这个月才过去二十三天,后面还有七天,封队,你跟我说说,接下来的七天里会不会再有第七个死者,第八个死者?”
封北闷声抽烟。
郑局背着手走动,“我知道这些天你跟你的人已经尽力了,我也知道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一切勘察都没有效果,但是!”
他的话一顿,“尽力这种话不能对人民群众交差,他们希望看到的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凶手绳之以法,而不是逍遥法外!”
封北把烟灰弹到桌上的烟灰缸里。
郑局的面部肌肉一抽,他这烟灰缸摆那儿,倒是成了这小子专用的了。
“悬案的案宗一年比一年多,这说明什么?说明智商高的人犯法的几率大了。”
郑局拍桌子,“人民群众的利益受到伤害,他们指着我们给一个公平的说法,我们就要对得起这身警服,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封北的舌尖舔过干燥的嘴皮子,“郑局,您说的是。”
“别给我来这套。”
郑局喝口茶润润嗓子,他把茶杯一扣,这次谈话的重头戏就出来了,“上头限了时间,这个月内必须破案。”
“也就是说,你跟你的人有七天时间。”
封北的额角鼓动,“多少?七天?逗我玩儿呢,这起连环凶杀案从九五年到现在,跨越了五年的时间,累积起来的线索忽略不计,连个像样的嫌疑人都圈不定,一个礼拜就能破?除非凶手他自己不想活了,给我们丢线索等着我们抓他,这可能吗?”
郑局甩手,“你说的这些我管不着,七天之内你要给我一个结果,我给上头一个结果。”
“……”
封北摔上门就爆粗口,“七天,仗着说话不腰疼,真够可以的。”
曹世原手插着兜,慢悠悠的往这边来,“郑局是不是让你在七天之内破案?”
封北懒得搭理。
曹世原那个贩|毒案有了新的切入点,一名卧底警||员成功打进内部,他忙着跟进,不然还得在封北这边管连环凶杀案件,刚才被里面那位训的肯定就也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