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大着胆子站出来。
旁人赶忙应声附和:“是啊小姐,我们冤枉!”
陆聆看向那带头言语的青年,冷声问:“你叫什么?负责采购什么原料?”
那人连忙拱手道:“小姐,我叫张武,负责采购桐油和漆油!”
陆聆一笑,道:“好,张武,我正要找你呢。
既然你是负责采购这两样的,你且告诉我,去年和今年,我陆家各自采购了这两种油多少?”
张武张着嘴作回忆状,片刻后,回答:“去年采购了桐油五千斤,漆油三百斤,今年各减少一半。”
陆聆闻言,让海棠将账簿拿来核对。
陆聆看了一眼,装模作样地点头,道:“不错,是这个数。”
顿了顿,陆聆又问:“你说桐油和漆油采购送来之前,已经混合过了?”
张武悄悄瞥了一眼陆聆柔眉顺目的模样,心下胆子就大了一些,直起身子说:“是混合过了。”
陆聆看着账簿点头,喃喃道:“如此,去年的桐油和漆油混合起来就是五千三百斤,今年则是两千六百五十斤。”
张武赶忙点头说是。
心道:这就糊弄过去了?
不料陆聆忽然抬头,装出疑惑的样子,说:“可我见那桐油里明明没有漆油啊?莫不是我看错了?”
张武见陆聆那副乖觉可爱的模样,胆子更大了。
他连忙说:“小姐,你未曾经手制墨工序,小的却在陆家待了两年了,小姐的确是看错了。”
宋文洲忍不住看向陆聆,见她装出乖傻老实的模样,装满坏心思的脑子忽然闪现一句话:
使其不御,则攻其虚。
故意装出软弱的样子让对方放松,再趁对方不备的时候下手。
陆聆一挑眉,道:“刘管事,去取一碗桐油和一勺漆油来。”
张武闻言,心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片刻后,刘管事抬着干净的桐油和漆油进来。
陆聆指着桐油说:“这桐油没有掺杂过一点漆油,现在加一勺漆油进去。”
刘管事照做。
两种油混合之后,桐油的颜色立刻发生了一些变化。
陆聆眼神冷了下来:“你说去年今年采购的桐油混过了漆油,可为什么与我现场混的颜色不一样?”
张武一张嘴,有些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