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看清男人的脸时吓了一跳。
男人的脸上泛黄，皮肤紧贴在没什么肉的骨头上，头发花白蓬乱，下巴上还留了花白的胡子，要是从远处看，活像个能动的骨头架子上套了个白色塑料袋。
外面40度的高温，他身上穿着厚厚的长袍，人也消瘦得不像话，苏荔见到他脑海里蹦出一个词——形销骨立。
苏荔怀疑他吸毒，小时候老师带她们看的禁毒教育片就有这样的人，说吸毒的人到了晚期会瘦得皮包骨，还容易温度感知失调。
苏荔想打电话报警，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打。
大中午的路上没人，她一个小姑娘，对面是瘾君子，她担心报警了，万一不小心被对方察觉，激怒了他，从兜里掏出刀来扎她一刀怎么办。
她的店里有监控，外面摄像头多，有天网，等人走了再报警，不怕他跑了警察抓不到。
想到这，苏荔唇角微提，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欢迎光临，请问您想买点什么？”
男人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向苏荔，咽了咽口水，问她：“有没有吃的？”
苏荔回答：“有，我们店里有方便面、面包、酸辣粉、饼干、速冻饺子、速冻馄饨……还有大米白面，你想买什么？”
男人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不认识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也听不懂苏荔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只听懂了米和面两个字。
“我要米。”
苏荔问：“大米三块钱一斤，你要多少斤？”
男人说：“你有多少斤，我要多少斤。”
男人话音一落，苏荔飞快走到卖了一半的散装大米前，拎起袋子称都没称，放到男人面前：“这里有差不多25斤，都给你了，你拿走吧。”
赚不赚钱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把这尊大佛送走。
看着他瘦到突出眼眶的眼珠子，她san值直掉，要绷不住了。
男人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金元宝，放到柜台上，跟她说：“姑娘，老朽身上只带了一两黄金，不知够不够粮钱。”
苏荔赶紧说：“够，够，你把米拿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