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琦今天查完房,刚从病房出来,就见护士台的曾倩冲她招手,时琦抬脚过去,曾倩神秘兮兮:“你猜我刚才瞧见谁了?”
“谁?”
曾倩啧了声:“周大司长呀。”
见时琦的神情似并未清楚这事儿,她追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
时琦还想再问,有护士过来叫她:“时医生,张主任让你把章成的过往病例给她送去。”
时琦应了声好。
到了二楼,刚出电梯,不妨与一个人撞上,那人低声道了句抱歉,又拦住她,问了句:‘你知道心脏科郑森的办公室在哪儿吗?’
时琦抬手指了个方向:“直走,最末那间便是。”
那人得了答案,便步履匆匆走开。
这五月份的天气,外头还罩了件灰色的长袖运动衣,时琦心生疑惑,不免多看几眼。
转身才走几步,便听到后头一阵骚动,继而有人喊。
“杀人啦!”
时琦一回头,刚才那位身穿灰色运动衣的男人,手里正握着把尖刀,那锋锐的刀锋殷红的血滴欲落未落。
时琦抬脚跑过去。
惊动了保安,那男人被制止住,却还在顽力抵抗。
有护士推着轮床而来,郑森被送到急救室抢救。
干净洁白的大理石,一滩殷红的血迹,时琦的白大褂上也是血迹斑斑,有护士见时琦还站在那里,轻声问:“时医生,你没事吧?”
时琦回了神,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忙吧。”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手上是沾染了血迹,刚才为郑医师短暂处理伤口时,被沾染上。
她脑袋一片空白。
边上是病人的家属的议论声,吵得她脑袋疼。
她愣愣的站在这一滩血迹之中,脸上神情迷茫。
周慕深刚做完体检,就听人说二楼有位医生被病人的家属刺伤。
他眉头微拧,刚想去楼下看看,就见电梯门开了。
时琦白大褂上都是血迹,他抬脚走过去,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他握住她的手腕:“洗手间在哪儿?”
周慕深捉住她的手,搁到水龙头底下。
水流冲刷血迹,清水被血水染红,顺着洗手池下水口流逝,直至消失。
周慕深关了水龙头,抽走墙上挂的白色毛巾,裹住她的手,慢条斯理给擦干。
时琦抬眼看他,低声喃喃:“刚才那人问我郑主任的办公室,是我告诉他的。”
周慕深隔着一层毛巾,握住她的手,动作细致。
他睨着她低垂的眼睫,不疾不徐擦干她的每一根手指,继而将毛巾搁在洗手台上:“这只是意外。”
他声音低沉清冽,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信服力。
时琦敛着眸,吸了吸鼻子。
周慕深若有似无低叹一声,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前。
眼睛有热潮,时琦手指揪着他的西服下摆,平复着情绪。
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狭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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