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乃以铁之精纯所成,锻之以百余火,一锻一轻,累锻至斤两不减,百炼而不耗,才见色清明,磨莹之,则黯青且黑,与常铁迥异。
可惜自欧冶子後,这种锻法在人间早已失传……”
欧阳无咎更是奇怪:“即是失传,怎麽先生却知道得如此清楚?”
“那本《天锻法》还不是我给他……呃,我的意思是说,之前在宝生大押当掌柜时曾听一些来当剑的客人说起过。”
高兴的劲头过了,得了大便宜的帐房先生马上在心里滴滴答答打起算盘来,“此剑可谓价值连城,若是转手出让必能赚上不少银两!”
一想到大大一叠的银票和马上可以清掉的欠帐,盯著那柄破剑的眼神更加热辣。
欧阳无咎见状慌忙制止之:“先生且慢!”
“怎麽?”
“此来是为了买剑,若转手卖了出去,这不又得继续寻剑来买?”
见他略有犹豫,欧阳无咎不著痕迹地从他手上取过没鞘的剑,“我相信先生眼力非凡,看中的必定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可这麽一买一卖,来来去去,总没个完事,反而耽误了先生的功夫。”
“说得也是……”
王玑想起自己跟欧阳无咎出来晃悠了一整天,帐房里的帐务都不知道堆成什麽样了,只好打消了念头。
这边欧阳无咎总算是松了口气,呃……这种类似虎口拔牙的紧张感,不亚於他当年只身一人独战域外十八魔的恶战。
心中不由暗叹,定是最近没怎麽遇到可以大战百数回合的对手,过於安逸了的缘故。
两人出了清河坊,一路沿河两岸走回府去。
王玑正为了买到好东西高兴不已,忽然感到身旁的男人浑身气息紧凝,抬头一看,见他皱起眉头,侧目瞄了瞄附近的街角。
“怎麽了?”
欧阳无咎不著痕迹地瞄过转角处,他们走的这条路徒人不多,颇是偏僻,加上巷深街窄,躲上几个人也不容易察觉,只是欧阳无咎内功深厚,听觉也比常人更为灵敏,故此後面跟上来的家夥早被他察觉。
“不会是又来了吧?!”
王玑不悦地瞥了他一眼,这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来找茬的江湖人物,而且还不分早晚,有时甚至是深夜造访,当然,半夜三更来偷袭的下作之人通常是被五花大绑丢出门去的。
对於相当无辜的欧阳盟主他一向不抱有任何同情,特别是某一次一个不长眼的贼人试图胁持他威胁欧阳无咎,虽然最後那个贼人给欧阳无咎一招制伏,可不能改变他好不容易写好的帐册给踩出了几个黑脚印的事实!
欧阳无咎摇摇头:“不是。
他们的脚步很重,不像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