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快点消气
终于,少年静立了片刻,待呼吸均匀平缓,走上前来,道:“好了,子夜神话要结束了,忘了这一切吧。
宣榕微微一怔,抬眸。
只见少年弯了腰,轻轻捧住她的头,闭上眼,将额头与她相碰。
轻声道:“不过放心,你永远也不会撞上南墙的,你有很多爱你的长辈和亲朋,他们会在你的身前。
小菩萨,永远平安喜乐,愿漫天神佛庇佑你。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几分:“会有点痛,忍一下。
这一瞬间,潮水汹涌澎湃,天地轮回逆转。
很渺茫悠远的回声震入脑海,平日听不到的各色声响接踵而来宣榨有些茫然,睁着眼,看近在咫尺的浓密长睫谦卑垂落,遮住少年眼中神色,只能依稀分辨出,他语气里的恳切虔诚。
头有点疼。
疼痛转深
剧烈疼痛之后,是针扎一般的麻
零碎的画面走马灯一样从海上涌现,紧接着串联,淡忘的记忆涌现,冲破人能承受的极限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面前人要捧托住她脑袋了。
宣榕难耐地转了转头,想撞墙,被摁住。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移,虚按在她后脑,用了点巧劲,禁锢她不得动弹,柔顺的长流水一般从那手掌心倾斜而下。
而另一只手在她耳后硬骨处,很有节律地打着拍子
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托举起一只落于掌心的蝴蝶
看不出方才这只手,拧断了监狱里两个死囚的脖子
节秦顺着耳骨漫入耳里,少年哼着不知名的异域歌谣,待她平静了,才放开手:“好了。
不痛了吧?宣榕呆愣地摇了摇头
少年松了口气,放开她,嘱咐道:“待会我离开后,你把外衣脱了挂好,躺回床上,熄灯睡觉。
明白吗?宣榕点头:“啁。
少年犹豫了下,又缓缓道:“蛊控后到你彻底清醒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忘了吧。
蛊控后记忆好抹除,唤醒时顺手就可以。
之前已成定型的记忆似乎也能扭曲,让她不知有人来过。
不过他不敢试一一方才匆忙,只挑了仨倒霉蛋粗暴施术,一个当场暴毙,另两个差点没嚎来狱卒。”
算了。”
他难得自暴自弃地道,“谁知道有什么见鬼的副作用,就到此为止。
反正你醒来说不定当作自己烧糊涂了但他还是拿掉不准。
宣榕温善,但不患钝,说不准能通过蛛丝马迹推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