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陷入了长考……
这样的战役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两位当家的也做了退避的打算,可接下来的行动都可能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特战模式,此刻他更像一个刚出校门的见习参谋,虽然满脑子丰富的军事知识,却不知哪个更直接有效。
特别是在不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被寄予厚望,顿时就觉得将要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责任重大。
屋里沉寂下来,几个军汉很快把炕头上的那包烟卷分了个七七八八,樱子在外间烧着水耳朵却是竖着的,屋里突然没了声音,她拎着茶壶就想进来瞧瞧,一掀门帘就给呛得咳嗽起来。
樱子的埋怨打断了秦虎的沉思,他随手把窗户支开透了口气,决心也就下了,有主意总比没主意好。
“二叔三叔,我琢磨着在草河掌捅奉军一下未必能把奉军引走。
你们看奉军摆的这个架势,草河掌的骑兵在东边张网等着,北南两面的奉军进山看来是打草惊蛇的,想把咱往东面撵,然后想着围上咱或是让骑兵追着咱撕咬。
我们现在先去捅草河掌一下,要是小队人马过去,打的轻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早已定下的部署,打的重了,咱的力量又不够,他们守在村屯里,咱的伤亡必大,他们增援要是再快一些,里面又是骑兵,咱想跑都跑不掉,这就是自投罗网!”
“那咱好不容易弄的这落脚的地儿就保不住了?”
边上旁听的樱子先急了。
秦虎瞧瞧一脸急火的樱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奎叔的法子变一变或许能成。”
“虎子,你快说说咋个变法儿?”
方奎立刻瞪圆了眼睛。
“三叔刚才说匪不与兵斗,平常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北头的奉军才敢两个连分开进山搜剿。
咱要是打个埋伏吃掉他老牛头这个连,然后咱逗引着奉军东去,奉军吃了大亏肯定急眼,备不住就得一窝蜂地追过去,搜剿咱这片的部署没准儿就废了。
只是……”
秦虎话声未落,方奎、郑道兴、刘旺财就来了劲儿,连老蔫、卢成也不装死了,摩拳擦掌就嚷嚷成一片。
两位郑当家反而沉思起来,樱子听秦虎说话儿,现在是格外的仔细,茶壶往炕桌上一墩大声道:“奎叔,你们嚷嚷啥?虎子兄弟还没说完呢!
虎子兄弟,你接着说,只是个啥?”
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秦虎身上,秦虎接着道:“只是我没跟弟兄们一起打过仗,不知道咱这一连弟兄战力如何?一连对一连能不能把奉军干净利落地吃掉?如果伤亡大了,就是能吃掉一连奉军,还是不能打。
一来我从奉天带回来的药有限,二来伤兵多了行动不便。
大家想想,如果伤了二十个弟兄就得有四十个去抬,咱还要防着东边的骑兵,那就很危险!”
秦虎这一盆冷水让激动亢奋的几个老兵都冷静了下来,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盯在两位当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