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说。
“除了忙呢?”
汤贝低声问。
舒瑶望了望前方,实诚地说:“很难找吧,现在想找一个适合的太难了。”
汤贝想了想“适合”
两字,又问:“你觉得什么才算是适合?”
舒瑶看过来,回答她:“应该是人生方向相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三观相同,两人相辅相成,这辈子一起携手努力吧。”
“那喜欢呢?”
汤贝又问,“喜欢重要吗?”
她问这个问题时,想到了沈医生。
“……我不知道。”
舒瑶转了转头,眸光隐藏在轻轻浮动的夜风里,笑了笑,开口说,“……以前觉得重要,现在觉得不重要了。”
不仅不重要,甚至她都快忘了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舒瑶这样想。
曾经那种少女般的心悸,对她来说已经遥远得像是一个梦,就如同天上这轮半明半暗的月亮,早早藏匿在了乌浓的云层里。
她喜欢过季柏文,在他主动将课桌椅拉到她旁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舒瑶,我跟你坐。”
那道桌椅在地上摩擦的嘶拉声,当时像是一道警号提醒她——不要喜欢上季柏文。
不要喜欢上季柏文,就算她和他带过贝贝一块采摘莲子,他提醒她注意安全。
不要喜欢上季柏文,就算在她肚痛无比的时候,是他背着她上医院。
不要喜欢上季柏文,就算他曾经对她说:“舒瑶,你也考人大吧。”
真好,当年她生病没有考上人大,即使当时对她来说像是天塌下来般。
高三那年季柏文已经回了s市,高考前他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他对她报出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的手机号码,她默默记在了心里。
那个号码,她只打过一次,在成绩出来的时候,她在周庄小卖部拨下号码,电话里传来那边喧闹的吵闹声,然后她压抑着情绪说出她落榜这件事。
过了会,季柏文那边安静下来,他笑着对她说:“舒瑶,你不要太难过,人大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你可以补报西安的两所高校,也还不错。”
他并不建议她复读,理由是:“复读压力太大,文凭够用就好,关键是专业。”
最终,她没有补报季柏文推荐给她那两所高校,选择了复读。
第二年她分数够了,为什么没有报人大,是因为有一天还在小学的贝贝无意间对她说:“我哥可能谈女朋友了,哎,我也要找个男朋友。”
后来,她上了北大,毕业后做了人力资源,再次碰面她已经穿上了得体的职业装,同样西装笔挺的季柏文站在她面前,强势又明确问她:“舒瑶,你现在一个月赚多少,我给你双倍,过来帮我吧。”
……
“贝贝,以后不要对你哥说给我加工资了。”
舒瑶想到今年自己工资又上浮了百分之三十,对旁边的人说,嘴角挂着淡笑,口吻却很认真。
作为总经理特助,她工资已经比一般经理都高了。
汤贝嘿了一声,解释说:“……我每次都是开玩笑的说。”
其实,汤贝每次让季柏文给舒姐姐加工资,也是仗着舒姐姐跟她哥是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