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蒋锐竟还有跟着这种词沾上边的时候。
大熊看呆了一会,他气得捏爆了手里空空的奶茶杯。
今天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啊?!
他回过神来,把头伸出车窗喊:“蒋锐!
上车!
去医院!”
意料之中的,前方那个连行走都困难的人根本像聋了一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只是拖着那副身体执拗到死地往前走。
大熊于是明白,他现在就是把人强拽上车也没用了。
现在负伤的蒋锐是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开出去就是监控路段了,大e哥在路边停了车。
两人下车目送蒋锐走远。
他沧桑点烟,给了还想追出去的大熊一个阅尽千帆的眼神:“安啦。
真男人啊,一生中总是要遇到几次这种时候。”
“大e哥,”
大熊幽幽道:“我还是小孩子,你不要教坏我。”
……
蒋锐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回来的。
他身上的应该是受伤了,不止一处,但是还能动就说明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脑子也混沌一片,但是很疯的,唯有剩下一个念头却清醒得异常。
回来的路上,他看路灯成了重影,脚下的道路扭曲成一团,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泥地里。
到后来他路都走不了,一路上连摔带走地找到了温明家。
路上零星几个见到他这副模样的路人恐怕都以为这人醉得不轻。
夜深了,整幢楼漆黑一片。
这个点温明应该也睡下了,家里关了灯,一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蒋锐开锁时手不听使唤,弄出了点动静。
他就在那里靠墙站着,在黑暗中独自等了一阵。
直到恍惚觉得动静已经过去了,才不灵活地伸出一只手去重新开门。
进门之后,他终于到了一路上都在念叨的温明房间。
这扇门的门锁早在之前就被他弄坏了。
蒋锐耳边一直有嗡鸣声,但看来刚才那一声应该是不大,没有惊扰到房间中熟睡的人。
蒋锐带着一身从外面带回的凉意,他什么也不做,雕塑似的站在那看了温明好久。
他跌撞着跑回来,到了之后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黑暗里看了睡中的人很久。
看完了,又一个人退出来。
他走出客厅,仿佛这时候才恢复了双腿知觉似的,酸软和痛感一瞬间全涌上来。
他不得不扶着墙,沉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越弯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