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老夫人,刚刚您自己说,平日就知道有人教唆赵二少爷,可见他们的做法,您是认同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推到别人身上。
难道是因为往日欺辱的人官职低微,老夫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温声声这话连客栈的伙计都听得明白,说信国公府狗仗人势,欺软怕硬。
福悦长公主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这笑还没落下,就凝固在唇边。
“信国公老夫人自进门就向长公主道歉,可受害者还有我,一位无辜被打的女子。
老夫人对我脸上的伤势视而不见,我陈述事实时,更是多番威胁,是觉得普通百姓就该被你踩在脚下吗?”
刚刚福悦长公主对温声声有三分欣赏,现在就有六分。
在权贵面前不卑不亢,更能一针见血戳穿敌人的心思,这份聪慧和胆识,不错。
就是不知道,面对宫里那位娘娘时,是否也能如此伶牙俐齿。
“你,你……”
信国公老夫人心思被拆穿,气得捂着胸口。
温声声叹了口,好心提醒:“老夫人,您千万别晕,要不然赵信被长公主如何处置,您就不到了。”
信国公老夫人脸色苍白,闭眼不是,不闭眼也不是。
温声声见表现得差不多,乖乖的退回福悦长公主身边,温顺的开口:“今日之事,还请长公主替民女做主。”
“给你个机会,你说什么处置?”
福悦长公主悠哉地喝茶,将问题抛回去。
信国公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福悦长公主什么意思,让这个贱人处置信儿?
等等?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片刻,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温声声是福悦长公主的人?
这个念头一出,瞬间脊背发寒。
若真如此,她要赶快告诉贵妃娘娘,宣王暗中谋划温家财产的事情,要赶快收手。
“赵信假传贵妃娘娘口谕,按照律法,杖责六十,入狱一年。
殴打欺辱百姓,杖责三十,以下犯上,殴打朝廷官员,罚俸一年,杖责六十。”
温声声声音平和,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信国公老夫人的心口。
“长公主,信儿还小,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信国公府感激不尽。”
信国公老夫人越听越后怕,只能赔上老脸替孙儿求情。
“老夫人,你求错人了。”
福悦长公主都没对方一眼。
信国公老夫人捏紧帕子,不情不愿地向温声声:“温大小姐,今日之事是信儿鲁莽,老身替他道歉,稍后信国公府会送上赔礼。”
温声声轻笑,当着福悦长公主的面,对方自然不能把她怎么样,可事后登门,怕没那么简单。
“老夫人开口,我自然要给您面子,只不过,假传口谕和以下犯上,我真帮不了您。
宫里不止贵妃娘娘一人,若日后人人效仿,怕是会出大乱子。”
“你……”
她已经伏低做小,却不想温声声蹬鼻子上脸,信国公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温声声非但不害怕,脸上还带着笑:“赵二少爷这次是殴打平阳侯,下去若一不小心殴打皇子,老夫人怕是想救也救不了,这种不肖子孙,还是早点教训的好,省得连累整个信国公府。”
“多谢温大小姐提醒。”
信国公老夫人攥紧帕子,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福悦长公主缓缓站起身:“老夫人通情达理,本宫也不好服了老夫人的面子,赵信杖责六十,碍于他没有官职在身,那就信国公罚俸一年,至于入狱,就算了。”
说着转头向身边的嬷嬷,“你去宫里走一趟,同皇上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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