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如缺丢了自己的面子,当年她沮丧又失落,所以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失望。
颜如缺是这样想的,她高傲美丽,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然而——她在琼林宴的园子里迷了路。
四周花团锦簇,不远处紫竹林里头还窝着一丛丛零星可见的小白花。
嗯,风景很好看,但是路在哪里?
颜如缺迷茫又困惑,她早就为了见这个大名鼎鼎的沈路状元郎做足了准备,本以为万事俱备,处处周到,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天知道颜如缺在得知殿试状元郎真的是沈路的那一刻,简直要开心疯了,可再开心,也抵不住她是个路痴的事实。
阿贝也不在身边,难道又要和儿时的簪花宴一样,再多一条成为迷路的公主这种话柄吗?
“这位姑娘,可是迷了路?”
一道声音宛如天籁,颜如缺巡着声音去瞧,她在视线聚焦的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道声音的主人松形鹤骨,芝兰玉树白衣胜雪,只在衣摆绣几只青色修竹,能看出来绣工并不出色,白衣布料有些地方因为洗过很多次,磨损的痕迹很重,但能够看出来衣服主人的珍惜。
最为重点的是,这张脸,绝对是颜如缺从小到大,见过的最为惊艳的一张脸。
他朱唇长眉,明明形容昳丽,却又因为骨鼻剑脊冲淡了那股秀气,显得清冷如高山之雪。
不同于宫里的,不同于颜如缺见过的所有男子,他没有用华丽的冠束,也没有留着眼下最时兴的鬓边两缕,而是束于顶,成髻以纚包,用木簪冠之。
偏偏鬓角又修整,额头恰到好处的留下一朵美人尖。
一时之间,颜如缺竟然看呆了。
“是…迷路了呀。”
颜如缺呆呆的,圆嘟嘟的脸颊绯红,她还在想这个未曾谋面的青年到底是谁的时候,就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哎,言渊,你在这里呢。
如缺?!
你也在这,阿贝找你都急哭了。”
颜如缺睫毛卷翘,抬眼的时候像小蝴蝶一样,她只看到宛如谪仙的青年站在了阳光里,比她从前对素未谋面状元郎的所有想象加起来,还要好上无数倍。
“皇兄——”
颜如缺娇嗔的蹬了一眼颜如凛,都怪皇兄出来喊这一嗓子,她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呢!
“言渊,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妹妹,老早就缠着我说要见见今年的状元郎,我怕耽误你温书,就一直没带她来。”
颜如凛走在沈路和颜如缺中间,带有警告意味的看了一眼颜如缺。
那一眼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颜如凛对政治再不精通,也能嗅到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