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格格”
地笑了起来,突然她一下打住,满脸严肃地道:“你不会?又是定到什么黑店了吧?”
lily的话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打了个哆嗦。
“不会啊,都是在正规网站定的,再说,你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陈默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吧,我去停车了。”
lily对他扬扬手,把车开走了。
陈默去办好入住,又在餐厅打包了两份意式肉酱面,准备带回房间吃。
“开一天累吗?”
陈默和lily坐在陈默的房间里,在沙发上对坐着,吃着各自的意面。
“还行,没想象中那么累,不过下午有一阵特别地困,差点就想靠在路边睡一觉。”
lily用手中的叉子搅着意面,环视着房间说道。
陈默和lily的房间,严格地来讲应该说是套间了,他和lily的房间,只隔着一扇木门,房间里是纯英式的布置,装饰繁琐的宽大木床,英国乡村风景的装饰画,老式的电视机和如同蹲踞的狮子一样的扶手椅,沉重的英式茶几,厚实的布艺沙发,让他们俩像是突然闯入一个典型英国乡绅家庭的不速之客。
“以后还是我来吧,这样安全点,两个人也不会太累。”
陈默确实是饿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
lily点点头,陈默看见她没有怎么动自己盘子里的面,就问道:“怎么了?没胃口?”
“嗯,可能是累过劲了,不太想吃。”
lily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明天咱们几点走,先把觉睡足了再说。”
说完,他把lily的面端到自己的面前,“我来给你解决这个难题。”
lily笑着站起来,说道:“都归你,我先过去了啊。”
看她那个样子,估计站着都能睡着了。
陈默急速地挥挥手,看着她开门到了自己的房间,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了一阵熟睡的鼾声。
他心内暗笑,没想到lily这么小的身材,还能有这么强大的呼噜声,看来是真困了。
吃完东西,陈默就洗了澡上了床,尽管把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了,他还是觉得有点冷,他又找出一床被子,放到了床上,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全身就像突然断了电一样,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陈默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着准备睡觉的衣服,蜷缩地躺在床上,两床被子各在一边.他微微一动,就觉得天旋地转,喉头一阵阵地恶心,嘴里有隐约的血腥味,全身肌肉酸痛得要命,他的心蓦地一沉,身子一下变得飘飘摇摇地,强烈的下坠感让他头晕目眩,像是在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自己,应该是又一次发病了。
他是按时吃药的,但是,还是没有能控制住病情。
陈默艰难地把头转向床头的电子钟,电子钟显示还不到十一点。
这说明他自己晕过去又自己醒过来了的时间不算长,但已经超过了他平时发作的时间。
他摸着黑摇摇晃晃地到了洗手间,打开灯,苍白的灯光倏地亮起,照着陈默苍白如纸的脸,他的眼睛还没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于是,他闭上眼睛,摸索着向洗手池,吐了一口带着血色的唾沫,他发病时有时会咬破舌头和嘴唇,这红色的唾液,已经不像第一次看见时,那么地让人触目惊心了。
陈默的双手拄着洗脸池,缓缓抬起头,他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和嘴角,还残留着的一丝没有抹干净的血迹,他看着看着,突然轻轻地问道:“你告诉我,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地方?”
看着自己惨白的样子,陈默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见不得光,随时能爆出獠牙的吸血鬼。
他拿出自己的药瓶,试图用不听使唤的手把它打开,他也知道,他的药是预防自己发病的,现在吃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不过,他还是要吃一颗,就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理安慰,一种,无可奈何的交代,虚弱和疲惫,像是一波又一波汹涌而来的潮水,随时都可以把他吞没。